二十五_错误(3 / 4)
沈异生失笑,双手环在胸前,拢好衣襟闭上双目。
白日疲累,两人很快便睡过去。迷迷糊糊间,也不知是几时,忽然传来古怪的声音。
过往的经历让沈异生很快便惊醒,他侧耳倾听了会,发现似乎是女子的哭声,断断续续,间且夹杂男人的粗口。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侧躺在他对面一满脸胡须的大汉察觉到他的目光,冲他猥琐的笑了下,「嘿嘿,得劲!」
沈异生一愣,随即明了了状况,记起酒肆女子所说的『脏乱』,心下暗忖原来是这个意思,那可真是过於隐晦了。
那大汉兴起,自顾自的说起话来,皆是些腌臢意淫话语,见沈异生不理会,努了努嘴:「咱俩都是男人,来来,随便聊聊几句。」
沈异生别过头去,不欲与他多言。
「哎,差点忘了,小兄弟你多大啊,该不是鸡巴毛都没长齐?哈哈!难怪不懂得女人好,等你长得跟哥哥一样大就知道了,钱财身外之物,名利什麽都不是事儿,重要的是胯下这杆枪,够硬,够粗,够持久,才叫好事!如果让老子上,还不得将隔壁那婊子弄得要死要活,求着爷轻点儿肏。」
「……」
沈异生皱眉,直想让他闭上嘴。江秉也是睡得沉,这麽大嗓门在旁边叨叨念念竟也没能吵醒他。
他还在那儿吹嘘自己的英勇事蹟,沈异生阖上双目,打定主意不理会,任他说的唾沫横飞。对方说了好一会,没人附和也颇觉无趣,啐了一声:「该不是又一个兔儿爷?晦气!」
他不过是泄愤随口一说,沈异生却是被触动了心绪。他也曾想过自己究竟是天生便喜欢男人,还是因为单单是沈惑弦的缘故。
然而这些都得不到答案,毕竟在识得情爱之前,他便心有所向了。
想到那人,沈异生心下便泛起一丝甜意,耳边听到对方又说:「不过男的嘛,如果长得像女人那倒也不是不行……哎哟,哎哟,我想起来了,前些时日来了个男婊子,叫得可骚了,把咱哥们几个都听硬了。出去一看,那脸蛋,啧啧,漂亮的跟个小娘们似的,两条大腿又白又细,盘在男人腰上,那股子骚样可比女人还快活。」
角落人被吵醒,眯眼听了半晌,嘎嘎笑了起来:「哟哟哟,又再说这个,老张啊老张,你还真是念念不忘男人的屁股啊。」
「那、那是因为你没见着!」
「见着了又怎样?」那人不屑道:「就算再好看不也是个男的?你鸡巴捅的难道就不是粪眼子了吗?」
「……」
过去流浪在外时,比这还粗鄙百倍千倍的话他都听过,可今日却不晓得为什麽,沈异生偏偏有些难以忍受,只觉得心中烦躁不安,打定主意明日一早便走。
没想到,夜半竟下起了大雨,草棚根本盖不住雨势,滴滴答答的落了进来,在地上汇聚成一滩滩水洼。江秉和沈异生已经尽力找不那麽湿的地方坐下,可雨声却越来越响,不过一会,便连能坐着的地方都没了。
等到雨停,外头已是天光大亮。
他们匆匆走向来时小路,一名樵夫迎面而来,远远喊道:「别走了别走了,前面路太滑啦,还有石头滚下来,危险着呢!」
那樵夫又绘声绘影的说着往年来死了多少人,江秉犹豫了下,他虽然着急想赶回去,却不好因此带着沈异生葬送性命。於是两人一合计,暂时先回到那间破屋里,等安全了再走。
去时是辰时,回来已是晌午。屋中积水未消,昨晚的那几人不知去了何处,一片空荡。江秉在屋外找处高地坐下,掏出一块女子送的烤饼,与沈异生分着吃了。
春日暖阳,照得人昏昏欲睡,地面蒸腾着湿气,沈异生从屋角处捡来根木棒插在泥地上,将自己和江秉的外袍挂着晒乾。
同他搭话的大汉一直到天边涌现橘黄色日光才出现,几人勾肩搭背,浑身酒气的倒进屋中,也不管地面还湿着,脚底扒拉了两下草堆就躺上去。
脚臭,体臭,各种难以形容的气味混合在一起,教人不敢恭维。沈异生拿起几个水囊,全都空空如也,和江秉打了声招呼後,到外头找户人家打水。
经过隔壁楼房,沈异生怕再遇上昨夜尴尬情景,特意避开,走进了对面暗巷。兴许是没睡好,他脑袋有些昏沉,自顾自低垂着头赶路。
经过一个转角,忽然听到前方有粗喘声传来。
在他跟前不远处,约莫有三、四个宽厚背影挡住了路──沈异生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拐错了弯,走到一个死胡同。
有人注意到他,朝他戏谑一笑。虽然没看清楚,沈异生却大概猜的出里头在做什麽句当,他移开视线,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在腥臭之中,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血液正在逆流,他浑身冰冷,双脚比理智还要先行动作,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挤到了最前头,看到正夹在两个男人中间,被托着臀部抱起一前一後顶弄的娼妓。
「喂!这小子干什麽呢!」
「谁让你抢到前面的?老子都等多久了,滚回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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