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2)
楚知璟的呼吸几度暂停。
宿霂和秦絮川像是两只走投无路的困兽,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红墙宫殿之下,无能为力的看着他们最挚爱的少年一步步的走向死亡。
断肠毒,穿肠而过,人会死的非常痛苦,也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但是楚知璟现在还能苟延残喘,是因为他体内尚有年少时的剧毒残余,两者达到微妙的平衡拉锯,才让少年吊着一口气。
不过并不妨碍这种拉锯带来的疼痛。
少年意识全无,面色青白,像是失去了营养快要枯死的花枝,胸膛的起伏微弱的看不出来,呼吸也时有时无,即使这样,他依旧被疼的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牙关紧闭。
宿霂怕他咬到自己的舌头,生生的卸掉了他的下巴,也方便了以嘴度药。
宿棋跪在床榻之下,一口咬定是楚知璟自己喝下了太医院送来的汤药。
宿霂是知道宿棋对楚知璟的感情的,他捏着宿棋的下巴,墨绿色眸子中的情绪恨不能把她撕碎了吞下,但他最恨的还是自己,他没料到太医院的内鬼会提前动手,还下如此狠手,直接奔着楚知璟的性命来。
他自以为胜券在握,只需抱着璟儿坐山观虎斗,看看熙慈宫的那位还能搅出什么浑水,可没想到……
会害了他的璟儿。
宿霂死死攥着秦絮川的衣襟把他从楚知璟身上拽起来,声音哑的不行:“秦絮川你听着,你他妈清醒一点给老子听着!还有人能救璟儿, 我师父、我师父天悲道人……”其实他的声音也怕的直抖,“他能医断肠毒,你听着,我师父手无缚鸡之力,一点武功都不会,西蛮夷要璟儿的命,一定会去杀我师父,秦絮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去把我师父带过来,一定要把我师父活着带过来!”
秦絮川失魂一般听不进人话,眼神直直的落在楚知璟的身上,喃喃:“璟儿……璟儿别怕……川哥哥在……”
“秦絮川!!”
宿霂一拳狠狠揍向秦絮川的脸,声嘶力竭:“快去!”
楚知璟从未这么累过。
他不想当什么天子陛下,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发现他的老师——宿霂对自己的腌臜心思。
楚知璟掀开熏香炉,看到燃尽的残余紫色香灰,替生疏的老师处理掉不干净的痕迹。
他两年来一直知道自己的熏香炉里藏有猫腻,但是除了睡得沉些,并不妨碍他的起居日常,甚至在沉沉睡去后,白天的精神会更好。
他的老师对他,似乎有些过度保护了。可他并不在乎,反而贪恋着老师的偏爱和独宠,宿霂对谁都是一幅冰冰冷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但在教自己读书写字时,会花些隐秘的小心思,摸一摸自己的脸,握一握自己的手。
而楚知璟,会充满孺慕的看向他的老师,用最干净的琥珀去让宿霂看清自己的贪欲。
他勾引了自己的老师。
至于秦絮川,他早已离不开自己。
十六岁,他穿着川哥哥最喜爱的水红色长衣,等在海棠树下,把那个龟缩起来的川哥哥引诱出来,让他无法不正视他内心的真正想法。
楚知璟清楚地知道,那年海棠树下,迷昏自己,对着自己的脸撸射的,是他的好哥哥,秦絮川。正如他知道,自己中毒体弱,川哥哥会像瘾君子一样贪恋自己的口水,为了吃到口水,夜夜做梁上君子,偷溜进自己的房间里。
楚知璟是自愿日日睡在酥骨香中,成为他们二人的禁脔玩物。
他一开始并不太能理解他们二人为何非要迷晕自己再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但是随着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他越发的被这些隐秘的罪恶感刺激的高潮。
渐渐停滞的呼吸、在恍惚间消散的意识、身体彷如飘起来一般的轻盈,景象在他的视线中扭曲狰狞,而自己却永远烂泥一般,安静的、乖巧的,融入他们的怀里。
被他最爱的霂哥哥和川哥哥肆意玩弄,无知无识的躺在他们的怀里,而他的好哥哥们会像朝圣者一样激动的高潮,性器高涨——因为自己。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淫荡的身体每每在昏迷前的最后一瞬,因为炸裂的快感而射出精液,哪怕他真的因为宿霂和秦絮川的催眠而失去神智,退化成稚子一样的心性,身体却记住了那种快感,在他晕迷后,敏感度会倍增,由着两个哥哥玩弄。
无知无觉,予取予求。
他的哥哥们再也无法割舍掉这具乖巧无力地肉体,继而臣服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利剑,斩杀掉所有的敌人。
五年前,他喝下那杯掺有剧毒的清酒,他的霂哥哥杀人无数除掉前朝权贵,川哥哥荡平北夷,迎来太平盛世。
五年后的今天,他喝下掺有断肠毒的药汁,赌的是宿霂能在他彻底死去前把天悲道人带来。
只要自己不死,被彻底惹怒的宿霂和秦絮川一定会将西蛮夷从大楚的土地上赶出去。
作为西蛮夷的耳目,那个女人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等那个女人的死亡已经等了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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