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秋狩(1 / 2)
秋狩,是每年兽人进贡流程中,祭舞后最重要的活动。
兽人和一些奇珍异兽会提前一日投放到兽苑内,等待次日被猎人俘获。
陆闻山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参加这次秋狩的猎物,因为它已经属于太子了,所以留在兽圈内。
剩下还有两只鹿,白鹿是不敢染指的,那是默认皇帝的东西,而另一只梅花鹿陆鸣山就变成了诸位皇子争抢的对象。
毕竟,逐鹿,是龙子的欲望。
陆听山深知这一点,干脆跟弟弟躲在一处洞穴,让弟弟躲在他身后,自己露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外面。总能护着一点的,他想,毕竟没有人敢动他。虽然……他知道所有人最终总会面对那样的命运。
兽苑里静地让人发憷,所有的兽人都躲着。他们被勒令不着寸缕,像未开智的、不知廉耻的野兽一样赤裸着。
雪白的肉体在树荫下若隐若现,静谧得好像能听见初秋的风抚摸过他们身体每一寸皮肤的声音。
静谧没有维持太久,地面微微震颤起来,那些“猎人”骑着马冲进兽苑了。
“哥……”缩在陆听山背后的陆鸣山咬着下唇,紧张又小声。
“嘘。”陆听山下意识弓起身,就像鹿在面对肉食动物时候绷紧身体的样子。
狩猎,开始了。
很快,兽苑里就传来惨叫声、哭泣声、口哨声、欢笑声。
那是他们的同族在哀鸣,那是残忍的狩猎者丑陋的嘴脸。陆鸣山越发紧张,双手握紧,指节发白。
陆听山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脑袋,抬起手才发现自己也紧张得有些僵硬。
藏身的洞着实有点小,再加上他的鹿角着实不方便,陆听山不得不转身才能安慰弟弟,于是他不免直起身体,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而就在这时,一支弩箭破空而来。
那撕开空气的声音听得陆听山瞳孔一缩,没等他改变姿势,那支弩箭就狠狠地没入他的右乳尖。
“唔!”陆听山痛的弯下腰去,他感觉那支弩箭没入身体后弹出机关卡在他的身体里,蓄在箭簇里的药泥被推入脆弱的乳珠。
这一刻他有些茫然地想,这是哪一种计量的药呢,是单纯的迷药还是和着春药的呢……
然而时间并不会仁慈地允许他细想,陆鸣山哭着想将他拉回洞里,换自己出去保护哥哥,但这样的想法显然过于天真。
陆鸣山的身体刚刚护住哥哥,另一个方向就又射来一支弩箭,死死地咬在陆鸣山的肩部。
两个身着华服的人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出。
“哟,五哥,这么巧啊。”先说话的是那个之前在朝堂上喊着太子哥哥快射死它们的黑衣青年。
“哼,老九,你胆子倒是不小。”五皇子嗤笑,敢对白鹿下手的,估计也就他这个疯子一样的九弟了。
只是如此一来…父皇岂不是没有鹿了…五皇子皱着眉心想。
射中陆鸣山的弩箭似乎用了大剂量的迷药,陆鸣山很快就软下来,没了力气,只有一双眼睛惊慌忐忑地看着来人;
而正中陆听山乳尖的那只弩箭好像只加了最小剂量的迷药,他手脚发软,还是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走到弟弟旁边,护着没半点力气的弟弟。
“嘻嘻,五哥过奖了,依我看,还是五哥猎中的这只梅花鹿比较适合父皇。”九皇子朝五皇子挤眼睛,“那传闻中能养人的‘暖穴’就是这种又小又会吸的,父皇定会喜欢,九弟我见识广,五哥信我便是。”
老五听的脸越发僵起来,他懒得理这疯子,一甩袖子,命人将陆鸣山抬起,转身就要走。
侍卫上前,陆听山却倔强的不肯移开。
他听明白了,这个疯子九皇子要将他据为己有,还要逼五皇子不得不把弟弟送给那个在族中早有恶名的老皇帝。
然而这样螳臂当车的行为实在太过可笑了,九皇子好像非常开心,他颇有兴致地一手握住它的鹿角,将它提起,然后往旁边一甩。
陆听山重重的磕在土坡上,眼冒金星,他咬着牙想爬起来。
九皇子一脚踩在陆听山胸口把它踩回地上,温柔地抚摸着陆听山的角,毛茸茸的,手感着实不错,不过…太麻烦了。
“总得让那腌臜老头不好发怒。”九皇子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走远的五皇子,摩挲着鹿角悠哉地说,“就把这个给他吧。”
九皇子拽着陆听山的角,不顾陆听山的挣扎,拖着他走出树林,直接拖到坐在虎皮软卧上的老皇帝跟前。
“父皇!儿臣猎到了好东西!父皇你看!”他将陆听山提起,本来干净的皮肤上现在全是在树林间拖出的小伤口。
陆听山挣扎着,他隐约猜到了这个疯子要做什么,顾不得赤裸的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羞耻感,他害怕地去抠九皇子的手指,但显然毫无作用。
果然,九皇子像是没看到皇帝难看的脸色和其他人指指点点的样子,径直走到一边拿起武器架上的长剑,掂量掂量:“唔,这个不错。”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