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缝(2 / 2)
罢了。别做什么女强人的美梦了,普通人哪有那个本事,你以为一事无成的人都是因为没有努力奋斗?幸存者偏差罢了,小心鸡血打多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狠话撂习惯了就当成真的。谭佳兮说着的时候,服务员已经将谭琳琳点了的菜一盘一盘摆了上来,她却无动于衷,显然没了胃口。
幻想双腿一张男人就听你的话,努力自我提升就能把对手都踩在脚下,这种梦做多了不利于身心健康,谭佳兮起身走到她旁边,随便丢给她一张卡,说归说,其实我过得也没你想得那么好,只是我承担得起糟糕的结果罢了。
谭琳琳一言不发地盯着桌上的卡,脊背僵直,面如死灰。
谭佳兮亦不欲多言,径直推门离开。
她不喜欢谭琳琳,总感觉她这种偏激的性格就像随时会引燃的火绳一样危险,比王晓静那种市井小民的蠢还要麻烦,但偏偏总是忍不住心软谭琳琳的外表太像她了,总令她忍不住去想,若是自己在这个年纪能有人帮帮她,是不是她的人生就会是另外一番光景。
雪越下越大,她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步行回到家,进电梯时已经冻得鼻尖发红,
搓了搓僵硬的手指,她掏出钥匙开门,又摸索着打开灯,下一秒便猝不及防地被沙发上的身影吓了一跳。
你怎么谭佳兮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惊惶未定地按着胸口,怎么不开灯?
你去哪里了?沈延北面目冷硬,嗓音低沉肃然,毫无波澜却使人不寒而栗。
他已经在她的家里等了一整晚,也反反复复想了一整晚,却怎么都想不通她有什么道理跟其他男人约会他什么都能给她,金钱、爱情、尊严、特权,一个女人所渴求的东西还能有些什么?每每她开口想要什么,他何时说过一个不行?
我表妹遇到点困难,来找我帮忙,一起吃了个饭。谭佳兮一边换掉厚重的外套,一边面不改色地说着实话,怎么了?
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这句话在他胸口徘徊了整晚,真正说出口时竟然依旧带着一股浓烈的酸涩直冲鼻腔,令他瞬间后悔地想收回这句话换作其他女人,他或许根本不会在意这些,横竖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忠贞不二的人,大家彼此体谅,能寻到乐子便好,但谭佳兮不行,她哪怕有半点儿不真他都难以忍受。
谭佳兮怔了几秒,继而平静地嗯了一声。
她未说只言片语,仅一个简单的音节,便令他本就摇摇欲坠的镇静溃不成军。
你是不是等我说这句话很久了?沈延北本想直接离开,他何时这样拖泥带水过?可想归想,身体却动弹不得,仍像期待些什么似的继续开了口,他迫切地想看她难过,想听她质问,想等她解释。
可她没有。
谭佳兮,我能捧你上天,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沈延北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憋闷和愤怒,内心一边鄙夷自己的失态,一边为自己发泄出来而痛快他哪次分手这么场面难堪过?他从来不屑于为难自己的旧情人。
好啊,很好。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对不对?谭佳兮冷笑一声,换上一双柔软的拖鞋懒懒地踢踏着走近他,反正我就是你手里的玩物,你开心了就哄着,不高兴了就随手一丢,末了还要把我一脚踩到泥里,全凭你心情,对吗?
沈延北被她的冷嘲热讽刺得呼吸都难以顺畅,蓦地想起自己上午还在为寻到一粒平安扣而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献宝似的想来找她他对女人何时用心至此,竟被她看作平常的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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