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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禾池睡梦中的脸上。床上的人似乎睡的不安分,眉头紧锁,似是一座断桥之下,表面上风平浪静,隐藏的是暗潮汹涌。嘴角微微抿起,眼眶内眼珠不时左右滚动,忽的像似受了极大的委屈一样,眼梢处留下一行清泪,又像是忍不了了,头连连左右摇晃,似是不同意梦里的人话一样,连连拒绝。
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
“这是梦,这是梦…梦里都是假的,梦里都是假的…” 禾池嘴巴微动,嘟囔着。
而床头里那微型摄像头却完完整整的记录下了一切。
席乃芨看着摄像头里进入梦魇的禾池,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屏幕中禾池的脸,描绘着禾池脸部的轮廓,似是安抚,又似是探究。席乃芨只觉得禾池似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他一直以为像禾池这样如此冷静又收敛的人,就连性爱时也是极少发出呻吟的人,肯定不会轻易流泪,但此刻像个受尽折磨的小狗一样呜咽,也不会委屈,但是今天,他却哭了。虽然不是嚎啕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就是这种无声的哭,带着沉默的哭,才最让人心碎。仅带着悲伤的一丝泪痕像是压倒席乃芨的最后一根稻草,席乃芨的手沿着泪痕慢慢抚下去,尽管那脸上的泪痕已经干涸,但是他的手指却还是不自觉的颤抖着,这是他放在心尖上的小宝贝,不敢向他袒露真情的爱人,每天同床共枕却同床异梦的妻子,却只敢在梦中默默的将所有苦楚吞进肚子,没有安全感,没有依赖感。
我是个懦夫,只会一昧地逃避的懦夫。什么都不敢说出口,只敢让美好的他一次次猜忌,殊不知每一次的怯懦都是伤害他的一把利刃。
我是个懦夫,只会一昧地逃避的懦夫。什么都不敢说出口,只敢让美好的他一次次猜忌,殊不知每一次的怯懦都是伤害他的一把利刃。
像刀一寸一寸的剜掉心头肉,痛感沿着骨缝,像似丝丝缕缕般千万根细针一下一下挑进指缝,鲜血不止,痛感不消。
磨人的情感让爱意一分分消磨殆尽,当初连看见一眼都会开心一整天的人,如今却整天只想逃避。
满眼的欣喜已是过去式,现在只剩下躲藏,却又不甘心,不想放弃。
一面纠结,一面又可悲。
就像是生活在黑暗里的蛆虫,蠕动着生活,令人作呕。
“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我做不到…”难掩的痛苦笼罩在席乃芨身旁,他自顾地双手抱头,手指间紧紧揪起头发丝,“咚咚”重重砸在木桌上。
我做不到向你表明心意,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不论是过去昭然若揭的爱意,还是现在影影绰绰的悔意,统统不敢说出口。
不能给你未来,却要霸占你的余生;不能让你幸福,却一心想要禁锢你。
对不起…席乃芨将摄像头抱在怀里,密密麻麻的亲吻落下,像是可以抚平心中的悔恨,一切又能回到过去。
回到那个还存有些少年意气的毛头小子,尚且还坦率的时候;回到那个多愁善感的风发少年,尚且还有些口不择言的时候;最想回到那个满存爱意却羞于表达的毛躁青年,被戳破心事后尚且还颇有些羞愤的时候。
但是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再被改写,就像泼掉的水,洒掉的奶,破碎的镜子,遗留的痕迹永不会消逝,即使再挽回,一切也都没有回转的余地,只剩下褪不掉的烙印,这烙印像火灼,硬生生将灵魂灼出一个窟窿,只余下支离破碎。
但人这种生物,似乎从骨子里就是怯懦的,不论是在现实之中,还是在虚幻世界。
现实中,似乎总是在逃避,似乎总是在犹豫不决和下定决心之间徘徊,似乎总在勇敢面对前止步不前,似乎总在自欺欺人,仿佛只要掩耳盗铃般拒绝交谈,拒绝倾听,那么美好便会如期而至,一切都会随着自己的心意行走。
席乃芨回想当初,刚刚看到这位小学弟的时候,自己何尝不也是一昧地懦弱。好似能够走到他的面前,站在他的眼前,凡是能够靠近他,都是一种莫名的恩赐,再多的竟不敢再奢望半分,生怕想多了他,便会亵渎、玷污。
说到底其实还是自尊心作祟,还有那不合时宜的不服输的劲头在搞鬼。
但它们往往不堪一击,往往不经意间就变得溃不成军,但人类总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劲,不经历一番滋味,总也不晓得知难而退。
人们总是走在追求自尊、却又一败涂地的路上,表面上却仍然呈现云淡风轻的表象,似乎什么不在意。暗地里虚荣心却争着抢着想向上攀,像细菌一样滋生、蔓延,拉扯着“不在乎”的面具,直到被人撕碎了面具,让自己变成一个跳梁小丑——在众人面前失了面子,丢了里子,让人贻笑大方才堪堪罢休。
在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心里跟明镜似的席乃芨,望着禾池那日渐破败的脸色,悄悄咽下心中的不甘,胸口的晦涩,却仍拼命的维持假象,维持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都说上帝在你面前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户。可是这次,上帝似乎是蒙着眼睛为二人开了一扇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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