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晚安(2 / 3)
高温逐渐蒸发了所有水分,锅内的声响渐渐安静下来,室内除了急促的呼吸以外没有其他声音。
“还是山姆?一定是他,他瘦成那样,还说是天生的.....谁相信一年前200磅的人现在只剩下70磅.....”
“对吧?嗯?老婆,你说话呀......”
姜耶只是沉默,垂着头,白瘦的脖颈赤裸地显露,脊柱起伏于衣领口之上。
冷不丁地被揽入一个宽大的怀中,紧致的肌肤,年轻的气息包裹着他,姜耶闭上眼,紧紧抓住宋录的手。
“没关系。”爱人在他耳边呢喃,“没关系,戒了就好,戒了就好。”
“如果没有你......”
“我将会是在哪里......”
卧室的闹钟又响起来,姜耶眨眨眼,回过神。没有理会年青男声的吟唱,仔细地搓洗每一块碗盘。
是白瓷碗,最便宜的,朴素干净。不是他钟爱于这种简单的款式,也不是他落魄得只有这种选择。
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习惯了。从前在他打工的中餐店里,店主人就是用的这种碗。
他十几年如一日的搓洗,看白瓷碗像在看水。
他那时十三岁,孤身一人来到英国......在心里,他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总之、总之他白天打杂,晚上洗碗。
有时候白天打杂,晚上被强奸。
偶尔白天打杂,晚上当狗。
大麻也是那个时候开始吸的,他也不愿意,但是当他进去那个包厢,每个人、尤其是最让他害怕的那个人就坐在正中间,翻着白眼把那些烟雾吸入鼻孔时,他真的想不到全身而退的方法。
姜耶,曾用名姜邪,本名早就不记得了。他有上小学,小学老师自作主张地向全班宣布,他的名字叫姜邪,取自上邪,很有诗意。
其实就是邪,邪恶的邪。
你不能指望一个被卖给黑社会的小孩有什么好名字。
国内对黑社会打击厉害,他原本跟的老大立足之地越来越小,很快便举家溜窜到英国。
没想到在英国也混不开,没多久便把他卖给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佬,硕大的啤酒肚,几乎没有的嘴唇,日渐稀疏的头顶。
啤酒肚限制了英国佬的逃跑速度,可能又过了一年或者两年?姜耶不太记得了,反正他被扔给毛子、棒子、鬼子......
只是最后兜兜转转,居然又回到当初的老大身边。
如果没有你......
老大黑了,瘦了,老了,看起来不再像是能拿得动钢管打他的样子了。
可姜耶还是怕。
一见他,姜耶便不受控制的颤栗起来,眼神飘忽,睫毛乱颤,颤抖着唇。
我会在哪里......
“我的老朋友......把我逼到英国的老朋友他儿子来留学了。”枯瘦的老人盯着他,黑眼儿很亮,阴冷冷的,没一点人味。
明明是自己落荒而逃,装得像败走江东。
日子过得怎么样......
老人从裤兜抽出一把枪,也不怕走火,直接扔到姜耶脚边。
“你弟弟还在华国......”老人叫来守在门口的人,却在那人刚开口问“怎么了”便从衣兜里掏出另一把枪,不由分说地开枪。
人生是否要珍惜......
姜耶不敢去擦耳畔的血,全身肌肉绷紧,瞪着脚边的枪。他不记得这枪的种类,但记得这把枪杀过多少人。
“这歌儿不错吧。”老人笑起来,像毒蛇的嘶嘶声,阴冷、恶心。
“你喜欢吗?”
宋录穿着无袖背心,浅金的短发在阳光下闪耀,笑容可爱温暖。他站在屋顶,看自己订好的蓝色屋顶,非常满意。
“喜欢。”
“我也喜欢你,老婆。”
“我也喜欢你,老婆?”老人古怪地看他,忍俊不禁:“老婆......你的鸡巴呢?”
“是我的错,让你从小就被男人操,搞得自己真以为自己是女的了。”
“我的错,我的错......”老人招手,随即有人上前,一阵耳语之后,一个衣着暴露,满身伤痕,浓妆被眼泪弄得狼狈的女人被押着上前。
“我从小便被夸知错能改......”老人抽一口烟,面庞在烟雾中模糊不清,“不知道有没有教会你我这个美德?”
“有、有......”
“那你明明答应我不再吸毒,这又是什么!?”宋录气得眼红,攥着从姜耶兜里截获的卡洛因,声嘶力竭地质问他。
姜耶垂着眼,睫毛颤抖得厉害,很想找个洞或者缝钻进去,哪怕是用被子罩住自己也好。
“.....不要怕,老婆,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怕。”宋录抱住他,几乎要把他塞进自己的骨血里,“不要怕,老婆,没事的,我陪你......”
“你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