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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巨大的霸王龙复原化石,体型庞大的猛犸象躯体蛮横地冲占了全部视线,两只象牙尖锐向上翘着,而后又是各种各样的生物,从天空到大陆,再到海底,不乏海洋巨龙、鱼类的残骸,希恩维文最喜欢的是那条飘逸的翼龙,只是它飞翔的手臂残缺了一块,再也飞不起来了。
洛昆走得很慢,但希恩维打量着其余生物化石,时常被他甩下。
房间的弯弯曲曲的回廊,如同一部地球的编年史一样漫长。很多生物希恩维文并不认识,但走了一会儿后,他仍然发现和刚开始的霸王龙、猛犸象不同,这些动物化石在逐渐变小,最终出现了小型动物——半直立的猿人,都陈列这个诡异的大房间里。
“你很喜欢。”洛昆向他展示着藏品,淡淡地说。
当希恩维文还依依不舍地注视着那些古生物化石,洛昆已经刷开第二道房门进了卧室。希恩维文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他知道,即使在地球,古生物化石也是很珍贵的物品,居然许多都被洛昆陈列在了这里,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很新奇,我从没见过,原来你们那儿居然有许多大型动物,跟这边一样……”希恩维文又看向那具显得十分低矮的猿类骨架,“可为什么最弱的人在食物链顶端?难道生存法则不是弱肉强食吗?”
希恩维文活脱脱是一只好奇的小动物,洛昆待在门内,看着他说道:“正好相反,是强肉弱食。”
然后洛昆给他留下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却没给希恩维文太多回味的余地,轮椅便带着他离开,希恩维文回过神来,连忙跟了进去。
出乎意料的是,洛昆的卧室却没他想象的那般奢侈,和在飞船里的装饰类似,风格整洁简单。除了衣柜书桌,几乎没有多余的家具和装饰,一张睡觉的榻榻米摆在窗下。床沿放了一把雏菊了,放在青花瓷里。时间还早,午后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了床榻上。轮椅停在床边,日光给他的白发染上了层淡金色的光晕。
“我……不清楚你的意思。”希恩维文吞吞吐吐地说。
洛昆没回复,他咳嗽了几声,面露痛苦,希恩维文上前帮他拍着背顺气。他面前的墙边伸出一条机械手臂,随后机械手臂给他注射了一针药物,希恩维文看到针管的液体是血红色的,活像鲜血一样。
“您快休息,我在旁边守着,有什么事叫我。”希恩维文说。
榻榻米忽然升起,还没等轮椅的机械臂搀扶起他,希恩维文主动将他抱到了床上。
已经在床上了,但希恩维文感觉脖颈被一双手紧紧勾着,没有松开的意思,低头转眼看到洛昆朝他露出一个笑容。他没有办法,只得抱着洛昆,任由他埋在自己手臂的肌肉线条里,就这么安睡了过去。
他的呼吸匀称,吹在希恩维文手臂上,好像在挠痒痒,不仅他的抚摸温柔,连呼吸都是舒服的。希恩维文看着他低垂的眼睫毛,在脸上的幅度优美柔和,鬼使神差一般轻吻了一下他的眼睛。
一夜未睡,困意浮上头脑,希恩维文也睡了过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飞船里,外面是无垠宇宙深空,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记得洛昆,转身看到了一具冷冻休眠仓。洛昆躺在里面,冰霜在他的脸庞上结了一层冰花,希恩维文有种奇怪的预感,也许,他永远都醒不来了。
突然,那具躯体面庞扭曲,开始重重地喘息起来,吵醒了希恩维文。
一醒来他便发现洛昆在旁边坐了起来,他背对着自己咳嗽,仿佛窒息喘不上气来。汗水浸湿了他的灰衬衫,留下了一片深色水渍。机械手臂又从墙壁里伸出来,在他手臂上注射了一剂透明药液,洛昆这才安静下来。
天外已经暗了,希恩维文端来水,边拍着背边喂他喝水。
“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洛昆看了一眼正在收回去的机械手臂,淡淡地说:“没什么,只是过敏引起哮喘,它帮我解决了。”
“过敏?”希恩维文的视线下意识转向那束雏菊,“是不是花粉?”
洛昆摇了摇头,“我的过敏源很复杂,现在不是在地球,还有许多没发现的。”
“地球人治不好你的病?他们不是很厉害吗?”希恩维文皱着眉头抱怨道,隐隐约约露出了不满,被洛昆察觉。
紧接着他的额头被敲了两下,洛昆笑着说:“其实人类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抗生素和生活环境改善的问题,很多人都会过敏,我的时代是那样,到现在还没解决,几十亿年进化来出的身体,本就已经是很完美的构造了,人类自以为是扰动肌体平衡,反而会出问题。”
希恩维文听不太懂他说的话,张了张嘴不知道接什么,洛昆自然地接过了他的话头。
“比如人体有六十万亿细胞,同时生存着上千倍的细菌病毒,很多时候一个小小的细菌,就能让这个庞然大物生病甚至死亡,但人是查不出原因来的。”
“那你的病……细菌?”
“不知道,是血液方面的疾病,不能自主造血。”洛昆苦笑了一声,“等了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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