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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旁边嘲笑他,“你也只会用死亡逼迫别人。我自知时日无多,你不必为难他们。”
刘彻不理我,将一个太医踹翻在地,怒吼:“你们听到没有!”
太医们吓得俯跪在地上,“微臣们定当尽心竭力!”
于是快要死的我,一直被吊着名,每日咳的跟个啥一样,都烦死了。
更恶心的是,刘彻每天下朝都来我这里,我骂他,让他滚,他也没脸没皮。
炎夏,热得很,我心里燥热。
他心血来潮,说要再给我画一幅画。
“你现在瘦了,比以前好看,我发誓,我这次一定给你画成一个大美人。”刘彻指天立誓。
我半信半疑,但还是穿上我最近喜欢的一件红色的襦裙,青丝散尽,半躺在床上,托着下巴。
我心想,这次可不要睡着了。
但是刘彻画画是真的很慢,我睡的一塌糊涂,姿势都忘记摆了。手臂搭在床外面,头不知是靠在床沿还是里面。
刘彻将我叫醒,我迷迷瞪瞪地跟他去看画像,画像上的红衣女子神态特别像我,只是她的脸上带着笑容,眼里的神韵好像看着情郎。
我:“你画的是我吗?”
刘彻道:“怎么不是你,怎么样,好看吧?”
我撇嘴,看他旁边那两行字,很熟悉啊。
印章我不用猜也知道是刘彻。
“这两行字跟你很多年前给我写的一模一样啊,到底是什么字?”
刘彻被我的文盲彻底打败了,“《诗经?柏舟》里的那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我拍手,原来这么简单,“我早就知道了,就是怕不对。”
刘彻对我颇是无语。
“这副画你要不要?”他问我。
我很开心的说,“嗯嗯要,烧火的时候可以做引子。”
刘彻冷下脸,“算了不给你了。”
“你还是皇上呢,一言九鼎知不知道。”我笑他。
刘彻把画裱了起来,看了好一会儿,“对你一言九鼎有何用?你在乎吗?”
我问他,“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在乎呢?”
他看上去很不开心,我又问他,“我死后,你可不可以把我葬在你父皇陵墓旁,不用太近,但是也不要太远。”
刘彻很生气,握着拳头,他眼眶都红了。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俩年纪相差悬殊,我母亲执意要我嫁给你。我与刘启,终究是错过了。”我有些想哭。
“你和我父皇……你们……”刘彻气的说不出话。
我道:“跟你成婚后,我与他再没有见过一面。只有他死时,我才最后见了他。而我的第一次,也是给了你。你父皇他,不愿碰我。因为我与你有婚约在身。”
刘彻冷笑,“我还要谢谢我父皇了,陈阿娇,你太过分了!”
“刘彻,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你太过滥情,跟哪个女的或者男的都能搞出一段。这样的感情,太脆弱了。我要的是两情相悦,对待彼此一心一意。”历史上,汉武帝可是有名的大渣男呢。
刘彻怒道:“朕的第一次难道不是给了你吗?只是你一直生不出孩子,大臣们天天上奏折,要我以子嗣为重。我也不像你说的那样,你不要污蔑我。前几年,那些人说你媚上,用巫蛊之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无辜?只是证据确凿,大臣们上奏折要我废后。这幕后有多少人参与,又有谁是真正的幕后凶手。若我不把你关在长门宫,你还有命在吗?”
他头次对我说那么多,我知道,此时我应该感恩戴德,谢谢他的保命之恩,可是。
我对他更多的还是心灰意冷了罢。
“我们好不容易怀了孩子,太医说你胎体有问题,不易受孕,若是强行怀了孩子,恐怕会有性命之虞。外祖母死了,你伤心过度,小产,孩子没了,我比你更难受。”刘彻恨得咬牙切齿,“可我不知道你喝了绝子药,才会导致胎体受损。陈阿娇,你瞒的我好苦!”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我,不爱你。”
刘彻也哭了,“是啊,从你嫁给我那天,我就知道,你心不在我身边,一直都是我自欺欺人了。”
我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黑袍衣摆,“是我对不起你,只是求你答应我的请求,我死后,将我葬在你父亲那里。”
刘彻将衣服从我手里抽出来,一字一顿告诉我,“不、可、能。”
刘彻走后,我跪在地上,哭着咳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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