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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不断是相思(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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帘子,带着寒风沙砾背光而来,静静俯视着趴在竹床上哀嚎的王一博。

王一博常年呆在安逸舒适的东宫,少时学的本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底子本就弱。昨日受了杖,染了风寒,当夜便发了高烧。今早醒来,说什么也不肯吃饭,嚷嚷着要回宫。

“哼!要你管!”

王一博正记恨任嘉伦揍他呢,现在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像个鸵鸟一样用被子将脑袋盖住,在被窝里独自生闷气。

他已经知道,面前这个冷面小兵就是皇爷爷亲封的平威大将军,任家五代为将,掌握军权兵马,且常年征战沙场,无论军中还是朝堂,都是朝中各大势力忌惮和拉拢的力量。

可是,那又如何!他是皇孙!

现在就算任嘉伦跪下来求情,他也不会轻易吃东西!

“自然是不关我的事。”

怎么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怎么不请罪,不哄他呢!

王一博探出脑,袋继续死皮赖脸地叫嚣:“你!喂喂喂!我是皇孙!皇孙!”

更过分的是,任嘉伦竟然踱步至几案前坐下,将食盒打开,取出一碗稀饭和两样小菜,当着王一博的面,慢条斯理地食用。

起初,王一博根本不屑一顾。

所谓稀饭,被烧得粘稠焦黑,所谓两样小菜,一盘是清水煮不知名的野菜,另一盘的肉丝连牙缝都填不满,很难勾起人的食欲。

但很奇怪,明明是杂粮野草,一饮一食间,任嘉伦却吃出了玉盘珍馐值万钱的感觉,风霜雨雪给了他塞外沧桑之感,但饮食的优雅淡然依然可看到昔日翩翩公子的模样。

王一博馋了,又不好拉下面子,恋恋不舍地别过脑袋,像只猫儿一样地趴在床上,心里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尝尝?”任嘉伦看着独自闹别扭的小皇孙,抑制住想揉揉圆脸蛋的冲动。

“哼!不吃!”

“好,阿月,过来吃饭。”

“阿月是谁?”王一博正嘀咕着,便听见两声清亮的“汪汪”声,一道敏捷的影子如闪电般冲进帐内,原是一条白茸茸的大狗!

王一博再也忍不住了,护食地跟阿月抢饭碗,可怜巴巴地扯着任嘉伦的衣角道:“……我也想吃。”

任嘉伦趁机捏了捏小皇孙糯米团子一样的脸颊,招呼狗子:“阿月,先出去。”

狗子阿月:“汪汪汪?”

宣室,青梅煮酒,熏烟袅袅。

皇帝正与大理寺卿任嘉弈下棋。

硝烟弥漫的棋局上,黑子被白子步步紧逼,已是四面楚歌,只待西楚霸王乌江自刎。

王一博执着白子,看着棋局上唾手可得而来的江山,非但没有“睥睨万物”的满足感,反而感到心烦气闷,便翻手打乱了棋局。

“任爱卿心思不在这儿,朕就算赢了这场棋局,也是极不光彩。”

“陛下的心思尚且不在这儿,更何况微臣。”

王一博面露不悦,任嘉弈却泰然处之地跪在地上,两手呈起奏折,目光如炬:“陛下就算杀了臣,臣也要向陛下谏议!”

“其一,皇后与前朝大臣结党营私,屡屡陷害忠臣良将,无后宫贤良之德。”

“其二,皇后勾结地方强权,高价卖官,贪赃税收,压榨百姓,毫无仁心。”

“够了!”王一博将手中的茶盏扔向任嘉弈。

瓷釉茶盏应声碎裂,滚烫的茶水晕染般打湿袍摆,任嘉弈只是平静地将茶叶从身上拂去。

皇帝是明君,自登基以来,知人善任、修订新法, 除了过于宠幸皇后外,再无任何挑剔。

他每日上疏皇后意图谋反的奏折,可一向坚决果断的皇帝却迟迟没有动作。

不能让这个妖后毁了皇帝,毁了盛国。

“其三,皇后将朝堂政事、京城禁军部署等国家密令告与西南王,意图谋反。臣亲自截取密报,绝无虚假!”

看着酷似任嘉伦的那张脸,王一博满腔怒火只剩下了无奈,皇后与嘉伦有九分相似,却没有嘉伦的冷傲成熟。

任家人都很倔,任嘉伦是这样,任嘉弈也是这样!

“嘉弈,你说的这些,朕都知晓。嘉伦是我此生的唯一,更是你弟弟!你想要他死?你怎么能忍心?怎么能忍心!”

“陛下!”

任嘉弈听到弟弟的名字,心中无限酸涩,却强迫自己冷硬道:“那不是臣弟!臣弟戎马一生,七年前早已战死沙场,陛下忘了吗?他是为了救陛下,单枪匹马深入敌营,被万箭穿心而死!”

“别说了!朕让你别说了!”

任嘉弈双眸含泪:“他死无全尸,头颅被吊在华国军营外耀武扬威,直至盛国大获全胜后才取下来,已经、已经……”

王一博心如刀割,跌跌撞撞退了两步,他一直不愿承认的事被任嘉弈再次揭开,脱去了刻意回避的面纱,只剩下血淋淋的满目疮痍。

“陛下,嘉伦年少时曾说,他愿意为盛国战死,只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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