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上)(1 / 2)
五两银子,是他的卖身价。
父亲暴怒中将他左脸打肿,高高举起的手掌被那个女人奋力拦下,女人心疼他那张值五两银子的,遗传了母亲容貌的脸。
那个被女人骂做腌臢货的他的母亲,去世时可曾想过他的儿子不只继承了她的血,亦继承了她的命运?
驴车上挨挨挤挤,他蜷在角落,与三十来个与他一样破衣烂衫灰头土脸的同行人一起。
驴走了一天一夜,他们饿了一天一夜,直到黎明,驴车停在一片空地上。
这是个集市,每年的这三天,几个村的村民默契地聚到一起,交换粮食柴火,或者,买妻。
长相丑陋的下等男人,身有残疾的劣等女人,是要尽早处理的累赘。下等货被挑拣出来,呆滞木然地一个跟着一个,在牙人画出的土圈中,赤裸身体,任人挑选。
他被围住,乱发遮住一半脸颊,牙人迫他抬起头,露出被刚刚擦净的半边完好无损的脸。有人讨价还价,指着他身上的淤青,指着他骨瘦如柴的身体。
牙人佯装为难,说不过两句便一口答应。直到,晨风撩开他的头发,经过一天一夜的发酵,那半张脸青青紫紫,肿胀得不似人形。人群迅速退开,他成了没人要的鸡肋。
牙人厌恨地将他踹倒在地,连着对骗子夫妇的怒火一起,又一次对他毁容赔钱的货物拳打脚踢。
“我要他。”属于男人的粗糙大掌抚过他完好的半边脸。
买他干什么呢,他不知,也无所谓知道。
最后,男人拎着两贯钱买了他。
他得到一件衣裳,青年背着篓,接过男人买下的人,将粗麻布披到他肩头,牵着他远离人圈。
兄弟二人拿了家中积蓄,本是要买个共妻为兄弟几个传宗接代,却带回个丑男人。杜李氏气得食不下咽,关在房里呜呜地哭,她从小懂事体贴的大儿子花了娶媳妇的银子,一声不响地带回个不会下蛋的鸡,要绝了兄弟几个的后!
男人跪在院子里,听着屋中传来的母亲的哭声,沉默地低下头。
红日西斜,远处升起袅袅炊烟,院中静悄悄的,他看着那个跪得笔直的倔强男人和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泛起陌生的酸胀滋味。
娶他干什么呢,他想,他又不会生孩子。
杜李氏终是应了。当家的参军时,大儿子将将到她肩膀高,这孩子从小便比其他孩子成熟懂事,早早地担起了家中一大摊子。
她逢人总说自己上辈子修了天大的福气,才得了这么个儿子,现在想想,这孩子总是乖顺听话,从不像其他的孩子一样跟她撒娇耍赖,要求什么,她便理所当然地将注意力和宠溺都分给了剩下的几个孩子。
她不是一个好母亲。
杜李氏看着窗外那个沉默又倔强的身影,叹了口气。
迎娶共妻与一般婚娶不同,省了纳采问名的程序,共妻买来后只等寻个吉利日子,拜堂成亲。拜堂后另有三礼,一为侍靴礼,共妻须为公婆穿靴,以示孝敬顺从;二为斟酒礼,为夫君们斟酒,意为以夫为纲;三为结缔礼,共妻到夫君们房中依次交欢,意为一视同仁,不冷落或偏向一夫。
屋中点着喜烛,他坐在床中央,这张草床他已睡过几宿,因着是新婚,旧草垫子上铺了三层新褥子,坐着软和舒服许多。
男人上了床,掀开盖头,这几日男人总会弄来些绿色的药泥敷在他脸上,此时那半边脸基本消肿,露出与另半张脸一般干净俊俏的面容。男人看着他,倾身吻上他的唇,他惊得睁大了眼睛,抵在两人胸前推拒的手却被轻易地制住。
他皱着眉头,紧抿着唇,这个冷硬的男人似乎连嘴唇都是粗糙的,含着他的唇,品尝似的重重舔舐。
男人一颗颗解开他的衣扣,手掌严谨地从上到下,从锁骨到胸前两点,一寸一寸爱抚他的身体,探到他两腿之间,抓住萎靡的一团,上下撸动。他猛烈地挣扎起来,又被男人抓住要害要挟似的重重一捏,疼得一个激灵,痛呼出声,安分下来。
双腿被迫大张着,粗糙的手指探进后穴,温热滑腻的液体涂满内壁,将那个难以启齿之处搅得咕唧作响,每当他以为要被撑裂时,后穴便嘲笑他似的又吞下一指。他紧抓着男人的肩,摇着头流着泪喘息呻吟,终于换得手指全数抽出,没等他松口气,便有滚烫硕大的物什抵在穴口,一点点一寸寸,缓慢却坚定地将穴口撑开。
“不要……”一股莫大的危机绞得他惊慌不已,他本能地感到恐慌。
男人亲了亲他的眼睛,生硬地低声诱哄:“乖……”
硬物将肠壁撑得严丝合缝,男人将他拢在怀里,重重一顶,余下的半截便全数顶入,独留两颗卵蛋惩罚似的啪地一声响亮又粘腻地拍打臀口。
他疼出一头冷汗,半勃的性器萎靡一团,又在男人的抚慰下颤颤巍巍地挺立。那只手似乎有某种魔力,拇指挑逗龟头,指腹擦弄铃口,快感随着男人的动作一层层堆积,他落入了冰火两重天,一处要撑得裂开,一处舒服快活得要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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