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血腥场景(2 / 2)
营矮身凑近他,他这才看清江营脸上的黑眼圈和胡茬,以及垂在额前的凌乱的发,他茫然地睁着眼睛,本能地产生了不详的预感。
“哥......”他虚弱地轻声唤道。
江营瞥了一眼沈书的手,受伤的食指还在流血,看起像那么回事,其实最多一个星期就能痊愈。江营笑了笑,问:“很害怕?”
沈书噙着泪点头:“我好害怕。”
“只要你乖一点,”江营说,“很快就可以结束。”
沈书感到自己的体温一阵一阵地褪去,绝望在他心里如同冰块逐渐坚硬,他没什么反抗江营的想法,好像命运就这么注定了。
江营把沈书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选一根。”
“......小指。”沈书哆嗦着看江营把他的小指关节卡住,胃阵阵绞痛,他往前凑一点,“哥能不能抱抱我?”
江营奇异地看他一眼,手上却无情地推下了刀。
“啊啊啊啊!操!”沈书痛得大吼,江营死死按住他的手腕,他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小指利落地被斩断,落在一边晃了晃,他看见分明的骨和肉,鲜红的血像喷泉一样往外冒,他甚至意识不到自己的眼泪正顺着下巴滴下,只惊讶于人在这种程度的痛苦下居然还能保持清醒。
江营表情渐渐放松,仿佛沈书发出的噪音让他感觉好得不行,他自然地捉起沈书的另一只手。
沈书一下子懂了他的意思,寒意窜过脊背,他整个人僵住,哭得说不清楚话:“哥,不要......”
“够了吧老江,差不多得了。”周厉在掰了掰江营的肩,他皱着眉眯起眼,视野避过一地的血。
江营避开周厉的手,递过去一个冷淡的眼神:“你要拦我?”
周厉愣了一下:“不是......”
“那就闭嘴。”
周厉表情复杂地让开。
江营将雪茄剪卡在沈书小指的第二个指节,沈书的手指蜷曲着微弱地颤抖,他惨白着一张脸,失魂落魄地盯着江营的手,咬牙忍痛却依旧不时低吟。刀刃瞬间埋入皮肤,沈书猛然闭上眼,高声的惨叫夸张且怪异,听在耳中仿佛不是自己发出的,被放开后他蜷缩起来,不停地哆嗦,一双无神的眼睛即便睁开也什么都映不出来。
江营扔掉雪茄剪,一边抚摸他一边哄他伸出手,给他缠上了止血绷带。沈书把舌头也咬出了血,血腥味同时占领了嗅觉和味觉,他眨着眼睛,江营把他揽进怀里,僵硬且冰冷的身体几乎要化在体温里,他还没来得及舒缓自己的呼吸,江营有力的手稳稳地抱着他站起来,清清楚楚地问:“你想留左手还是右手?”
沈书的大脑像塞满了凝结的血浆,他张张口却没答出话。
“左手还是右手?”江营又问了一遍。
沈书颤了颤:“右手.......”
江营拾起一只断指,抬起脚碾过另一只,像是碾过他丢弃的烟蒂。而沈书瞪着呆滞的眼睛,感觉江营碾过的其实是他的心脏或者大脑,从今后他的灵魂和肉体永远缺失。
周厉快吐了,他硬着头皮跟在江营身边:“去哪?”
“徐垣那。”江营脚步轻快。
周厉深吸一口气,帮江营开了门:“我开车。”
“多谢你。”江营笑笑。
“妈的。”周厉低声骂道。
刚把沈书送进手术室,有人在背后拍了拍江营。
江营回过头,年轻的男人梳着三七分,戴着一副金属边框的眼镜,眼镜背后的眼睛带着宽宽的双眼皮,无精打采地半耷拉着,白大褂的前胸别着胸牌——副院长徐垣。
徐垣嫌弃地打量江营一遍,开口也不留情:“你妹妹前脚刚走你后脚把人送进来?”
“碰不上就行了。”江营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那个周厉呢?”
“受不了就走了?”江营说,“他以前估计以为我只有磕了药才这样。”
徐垣回头看一眼,确定周围没人:“你还挺骄傲?”
江营笑了一声,说:“不至于。”
“我都要被你烦死了,”徐垣压低声音,“这种人随便扔到哪个犄角旮旯自生自灭就够了,你他妈的自己动什么手?”
“那我的乐子不就没了?”江营坦然道。
“有你乐不出来的时候。”徐垣维持着他波澜不惊的奔丧脸,给江营递一张门卡,“洗个澡换套衣服吧,你这副鬼样子说你刚杀完人都有人信。”
江营接过卡,点点头转身就走,在路上他打了个响指:“帮我带个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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