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远点(2 / 2)
水,乌木沉而酸的香气像雨后的下水管道一样,浓烈到呛人地灌进鼻腔。
夏棉把沾了些精液的匕首在他脸上、发上、勃颈上反反复复地擦拭,直到这个人被细碎不深的刀口流出的血糊得面目全非才慢慢用手帕擦拭干净,收回刀鞘。
“要杀就给个痛快……不然……等老子出去……弄他妈不死你……”他呼呼痛苦地喘息着,像条残破的疯狗仍旧在不知死活地凶狠叫嚣。
“俞骁,你是……是俞骁……”
“……”
他没得到回答,自以为对方默认了,居然略有几分得色地冷笑了两声,“俞将军,您知道您不能……杀了我,对我动用、动用私刑也没有任何好处……”颈后仍然在不停地流着血,甚至有淡色的腺体液慢慢渗了出来,他疼得已经摇摇欲坠,说话断断续续咬在舌根上,摇摇晃晃之间颈间的铁链越收越紧,苍白的脸渐渐胀得红紫。
“您要真是有运气……把我、把我最终交上法庭,我保证把这些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军队上……怎么说不清楚……但、但是元帅……”他重重地喘息着,如同长跑过后狼狈吐舌涎水直流的狗,“眼里不容沙子……”
回应他的只有浪潮起伏般的风声。
他自以为对方被他说动了,开始循循善诱地打感情牌,“俞将军,我算半个……岑家人,您可是、是实打实的岑家人,大姐要是还在,怎么也会……让你看上几分薄面……”
“更何况……我不知道你中意那个……江雪墨……就为这……你把我打得……肺穿孔……还关进精神病院……囚禁我一年……鼻饲、灌胃……还不够么……”
“我跟你说……他那个弟弟才是……是好东西,他的腺体对、对暴走症有奇效……你要是嫌我……把、把江雪墨弄、弄脏——啊——!!!”
他的话断在了几乎掀翻房顶的凄厉的嚎叫里。
腿间刚刚半软下去的东西被横刀割开一道不浅的口子,血液飞溅。那东西从中间位置裂开,受重力作用耷拉下去,重力撕扯之间,他的头皮都仿佛炸开来,痛感飙到前所未有的爆满数值,痛觉神经几乎都要因负载过重而报废。
叶寒宵眼前发着强烈的黑——那已经不是黑色布条带来的黑,那是生理上的即将生生痛昏或死过去的黑。
“狗东西。”
他轰鸣的耳道听见的声音已经浑然不似人声。
冰冷刺鼻的液体顺着血淋淋裂开的伤口一点一点浇下去,滑腻腻的触感,像是汽油,可精准地控制着用量,只濡湿了那根已经鲜血淋漓的东西,像是只准备把他这部分从这具肉体上活生生地烧成灰和焦油。
——事实上,不远处的墙根处放着几个大油壶,里边都是冰凉的水。
叶寒宵吱哇杀猪般的惨叫断了一两秒,他被灭顶的痛觉充斥满的身体剧烈地抖了一下,痛苦无处发泄的大脑轰——!地一下像巨大的警钟般高分贝地嗡鸣,“不要——!!!”更加灭顶的恐惧之下,尖声而颤抖的求饶脱口而出。
“不要——!!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俞将军俞将军我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他甚至忘却了他脖颈和手脚上的铁链,慌不择路地想要重重磕下去,却引得铁链绷得更紧,铮铮作响。
即便布料遮着,血和眼泪已经濡湿了他整张脸。
他在几重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下,苦苦喘息哀嚎。
湿淋淋的刺鼻液体却将那根从中间以古怪的姿势生硬地挒开的东西完完整整地浇湿了。
啪——
打火机点燃了。
“我草你妈——!我他妈操你妈——!你这个克老母没娘养的野种——!!!”他终于声嘶力竭地破口大骂了起来,甚至口不择言地将自己一起骂了,剧痛和恐惧之下,他每说一个字,都有血沫子从嘴里飞溅而出,不知究竟是内脏已经痛到了出血,还是因为他在发音时牙齿全都咬在舌头上。
“用什么?”夏棉冷眼看着他,唇角掀起淡淡的讥诮。
让你只会做那事的玩意先一步下地狱去吧。
他拨弄了两下,火舌在黑暗和冷风中烈烈招摇,像是吊死鬼吐出的长长的青中发着猩红的舌头。
“夏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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