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午时(4 / 5)
林岑朗温温柔柔地吻他的手指,眼睛却冷冷淡淡地冲司机使了个眼色,车子在某个路口调转了方向。
漫长得令人窒息的一路终于走到了尽头,夏棉满腔的心事,他担心着江雪墨,担心他身边有没有人照顾,担心他究竟是生了什么病,担心他会不会一直低低地哭到天亮。
直到走过一级又一级高高的台阶,身着制服的人拉开厚重的门机械又整齐地向他们问好的时候,夏棉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林岑朗常去的那个大平层。
“岑鹤在不在?”林岑朗替夏棉脱下大衣,随手扔给一旁的佣人。
“夫人在书房,还没有休息。”严管家接过衣服,经过夏棉的时候不明显地斜觑了他一眼,其中的冷淡与不屑让夏棉本能地感到不适,于是他就缩成了严管家更厌恶的样子。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看别人的时候是带着先入为主的恶意偏见的。他做过这样的事,轮到自己的时候,便只能受着。
林岑朗轻轻颔首,揽着夏棉离开的时候他交代道,“弄点吃的来,甜粥,软一点。”
这的宅邸是比林岑朗自己住的小公寓要大得多的,除却外面的景观,单是建筑面积就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一路上总有值班的佣人问好,垂下眼睛的时候用不明显的视线偷偷打量夏棉,看似规矩恭敬的人,总有办法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
就连卧房前都有人问好,甚至在他们进去不久后,送来了两杯水,托盘上还放着两盒‘细心’拆开封口的避孕套。
夏棉像是被喂了一口屎,裹着苍蝇。胃都痉挛起来,脸色难看得可以。
林岑朗倒是捡起来玩味地打量了两眼,他平时也不爱回这里,更不爱见到这些自以为是、碎嘴多舌的佣人,但今天觉得,也不是没有半点可爱的地方。
“浴室在那边”,林岑朗拨了拨他的额发,亲了亲他的额角,“去洗漱吧,不早了,洗完早点睡。”
夏棉进了这个地方,某种无形微妙的氛围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像是不小心进了皇宫的乞丐,无处不在的探究视线让他局促不安,连佣人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高人一等的压迫感,让人不自觉地窘迫自卑,不知是不是他神经过敏。
“有客房么?”夏棉垂眼看着地面。
不是看不出来这是林岑朗的家。他本就不喜欢和林岑朗共处一室,在这些人的眼皮子底下就更不想,尤其是还被这群人误会成是那种关系。严管家刚才那冷淡倨傲的一眼在脑海浮现,夏棉只觉得难堪得抬不起头。
“没有诶”,林岑朗故作为难,“家里的佣人很多,房间都占掉了,只能委屈你和我凑合一晚。”
这根本就是一个拙劣到无以复加的谎言,可在这样森严刻板的环境中,夏棉莫名没有一点反抗的勇气,他不再和他掰扯,转身去了浴室。
林岑朗盯着他的背影,抬手按在襟前扯开了领带,丝滑的一条顺着肩颈缓缓滑落,微微拧了拧脖子,骨节咯吱作响。他勾着唇角,笑意却冷冷地,没有半分温度。
夏棉坐在马桶盖上,飞速掏出那台几乎还崭新的手机点开了TALK的图标。
他有一段时间没登录,还要验证身份信息,摆弄了好一会儿界面才缓缓弹出来,顶部对话框着实不间断地闪烁了一会儿才停止,聊天列表一溜红点下去,只有置顶的第二位是干干净净的,显得格外突兀而显眼,那是俞骁。
他点开了列表第一个对话框。只有今晚发了一些消息,上次的聊天记录还是在去年,最后一条是他问江雪墨什么时候回来,那是去年他们生日的时候。
夏棉一条一条地往前翻着,有的是他给江雪墨随手拍的照片,还有的是他们两个不着边际的语音聊天,他点开一条,江雪墨温柔的嗓音从里边传来,满含笑意:“我已经转发给他了。”
说的是夏棉P的谈云烨的表情包。
照片里,谈云烨弹完了一首曲子,扭过头正优雅地点头致意,夏棉在上面写了一行:让我看看是谁竟然还没睡?!
上边一张,是他靠在沙发上睡着了,江雪墨给他盖上毯子,某个角度看过去,他的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夏棉在上面写了一行:小猪包,骚不动了吧?
还有一张是他们去他家玩的时候,夏棉偷拍的谈云烨某次国际大赛上和一群评委前辈们的合影,大部分是白发苍苍的老人,拥挤地坐在一起,个个笑得很慈祥,很有一种过年回家见长辈的味道。夏棉在人家头顶上写了一行:等下我们就议论你。
再往上,是谈云烨坐在咖啡店里,江雪墨给他端了杯冷饮,谈云烨一只手伸出去,掌心朝外,示意自己不渴,夏棉把人家头顶p秃之后还给他带了个娘娘的二把头,在上边写了一行:什么东西,给本宫拿下去。
最后一张,是江雪墨在低头做一杯拉花,而咖啡杯里却平躺着一张谈云烨的大头照,夏棉在上面写着:笑容已泛黄。
夏棉看着看着不禁笑起来,然而他的唇角的肌肉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泪落了满脸。美好的往事如同烟花一样在眼前炸裂,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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