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巳时(2 / 3)
性,也是喜欢的。
他的词汇很有限,像是在军营里被条条框框束缚久了,表情、站姿、坐姿……甚至词汇都被框住了,但这样的后果就是,表达就像军令一样,清晰而直白,没有什么动人的含蓄婉转,径直取人心神。
我有一会儿是说不出来话的。
无形撩人最为致命,古人诚不欺我。
过了一会儿,他问我以前有没有谈过恋爱。
谈过么。
我不知道算不算。
谈恋爱的人不是都互相相爱么,可是我爱着另一个人。
于是我便这么说出来了。
我说,我应当是个很渣很渣的A,与一个女孩子谈了一场只有她一人在场的单恋。你最好离我远点吧。
我从来没向任何人提起过我喜欢一个人,但当他这么问起时,我居然如实说了。
我也为自己的坦诚惊讶。
他又问,你还在喜欢那个人?
我没说话,看着他,任气氛诡异地沉默下去了。
我有一阵子不吸烟,此刻很想很想来上几包。于是我便打开车门了。
他摁住我:你准备放下么?
我仍旧不知道,我说:这不是准不准备的问题,从喜欢上她那一刻,我就已经准备放下了。
我有些难受,于是便抽出根烟,点燃了。
我说:我能得到很多东西,或简单或艰辛,但总能得到……但是她,是我连妄想一下都是罪过的事情。
我不能用任何人忘了她,我试过,但那是没用的。
也不想用任何人忘了她,那样对那个人不公平。
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够清楚,所以我吞吐着尼古丁,安静地等待着他的放弃。
我看着遥远的地平线,沙漠无垠的丘线蜿蜒绵延,我想,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沙漠了。
过了很久,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常年握枪的手有种有一层粗糙的厚茧,但是温暖而干燥。
他说:我吃醋了。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一板一眼得像是在下达军令。
然后在我愣神的时候,他凑上来,亲吻我的唇。
短硬的胡茬摩擦在皮肤上,我有一会儿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指间被燃到尽头的烟头烫伤,发出细微的焦糊味,让我想起那些我总是用烟头烫胸口的夜晚。
他的吻不像他本人,像是收敛了侵略性,绅士而克制,但温度很高。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
我是个Alpha,从未这样被动地接受另一个Alpha的抚慰。错位感让我觉得怪异,但奇异的是,并没有感到被挑衅的愤怒。
或许是,他的姿态很低。
像是一头野兽匍匐下了高傲的头颅,向另一头野兽献吻。
这样的感觉在我脑海浮现,在我反应过来之前,我的手已经摸上了他的后脑,说:乖。
他停下来,看着我。
他的眼睛很黑,和我浅淡的眼眸是不一样的颜色,里面清清亮亮地倒映着我,像是黑暗的夜空里亮着一盏孤星。
我有一瞬间,忽然很不想伤害他。
……
那应当是岑显短暂的一生中,很难得的轻松而快乐的岁月。在她的笔下,她总是在笑,不知道,她有没有意识到。
如果故事止步于此,就好了,便不会有后来的倾心与辜负,信任与欺瞒,便不会让岑显在失望与伤情中心灰意冷地离开人世。
但命运的洪流,不是姚安远想拦就能拦得住的。
就像岑显,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向俞骠、向命中的劫难靠拢。
经过上千次的失败,他们的研究终于取得了丁点的进展,虽然很细微,但足够让人惊喜得激动落泪。
姚安远是真得激动得泪光闪闪,就差没抱着那小小的试剂瓶嚎啕大哭了。
岑显仍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姚安远知道,她其实是高兴的。
岑显的确是开心的,她在日记里说:
或许,或许我可以主宰自己的生命,
或许,有一天,我将由内而外,获得新生。
但命运似乎总喜欢在人燃起希望时,给人当头一棒。
营区遇袭,火光冲天,他们在数十里之外便看得见。
岑显一脚蹬开玩命阻拦她的姚安远,穿越火线,冲回去救出了重伤的俞骠。
他那次是真的在死亡的边缘线上摇摇欲坠,冲击的气浪将他的内脏震得破裂,血流如泊。
岑显丧失了抢救实验室的最佳时机,他们辛辛苦苦采集的样本、上百种还未进行完的实验、留存的数不尽的数据以及在上千次试错之后得到的一支珍贵的试剂……随着一声轰然巨响,全都付之一炬,化为了灰烬。
爆炸的一瞬间,不远处的姚安远肝胆俱裂,“不——!”
车中的岑显也有一瞬间的失神,然而很快便恢复了冷静。
她把俞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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