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晦月(8 / 8)
所未有,太多的史无前例。
放眼望去,这空荡荡的房间全是乌压压的黑,沼泽里浓稠的黑色泥液一般,进去,就让人口鼻窒息,堵塞耳道、鼻腔、口腔,甚至每一个毛孔,压抑到让人无法喘息。
只有陷入那漆黑一片小小的一团棉花一样的洁白和卧室中央那台水晶钢琴一样,是这里唯一的亮色。
干净无瑕到晶莹剔透。
林岑朗漆黑沉郁如死水的心,恍若起了一阵风,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
恍若洒进了一点纯净的光,带着温暖的净化力量。
奇异微妙的感觉。
那点和煦干净的热流在血液里里一寸寸蔓延流淌,能让人感觉到冰冻被一点点解封、黑夜被一点点驱散、脏污被一点点荡涤的过程,绵长细腻,绵延不断。
轻轻柔柔,酥酥麻麻。
被暖流淌过的地方,清爽舒畅。
林岑朗厌恶光,也憎恨热。
所以他一直在永不明亮的地方,自在享受黑暗给予的安全和快乐。
当这种东西猝不及防闯进来的时候,他茫然无知,他困惑无措,因为他从没见过这种东西,所以本能地用尽卑鄙恶劣的手段,去抵抗去打压,去妄图用黑暗吞噬它。
可是最后发现,被温暖的光亮拂过的地方,却奇异无比地柔软舒服到令人心生贪念与眷恋。
这迟迟的顿悟,仅仅就是因为夏棉安安静静地睡在那里,睡在林岑朗的领地里。
他细细地摩挲过夏棉的眉眼,起身去了客厅。
窗外已经是华灯万千,流光溢彩,窗里Alpha的影子却眼角眉梢都写着浓烈的阴鸷与狠戾,华光炫彩与星光月辉都照不亮半分。
“俞骁的药给停掉,或者,直接给做掉。”
他站在万丈高楼之顶,脚下是无垠森森绿浪,头顶是星辉万千。似乎勾一勾手指,就可以让某颗星辰在今夜陨落,也可以摘下最亮最闪最漂亮的那一颗。
半晌,他转身回了卧室,将人缓缓而不可抗拒地收入怀中。
薄薄的一小条,刚刚好就将林岑朗生平心中一直缺失的某个地方填满了,严丝合缝,满满当当。
而背对着他的夏棉,反反复复做着不停重复的噩梦,仿佛在地狱里一遍又一遍地轮回。
江雪墨满身是血地凄厉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棉棉——!救我——!夏棉啊——!”
而每一次他跌跌撞撞地爬过去之后,躺在那里的人都变成了俞骁,抓着他的手剜出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虔诚地献到他手上,温柔得令人心碎道:“棉棉,我爱你……”
房间里的花果味越来越浓郁,馥郁酸甜的木樨和梅子柔柔袅袅地浮动飘逸,钻进顶级Alpha的每个细胞里,简直就像是刚刚出炉的桂花梅子糕、刚开封的桂花梅子酿。
引得人食指大动,酒兴大发。
房间里本性就火烧火燎的焰硝味,这下直接烫得宛如岩浆。
Alpha颈后的腺体饱满到贲张欲裂,滚烫硕大的东西硬邦邦地刚好戳在那浑圆软弹的缝隙。
噩梦中的夏棉本能地难受不耐地动了动。
“嘶——”林岑朗倒吸一口凉气,呼出的热气灼热到让他鼻腔瞬间干燥到几乎流血。
那一截弯曲骨节凸出的雪白的后颈,叫林岑朗的獠牙痒得眼都热得冒光。
上面还有一小片青色,那是刚刚抽取腺体液留下的痕迹。
他向来是霸王性格,从不隐忍克制,恼火了就报复,想找乐子了就恶劣地用尽手段诛心折磨,想要什么了就一定要拥有什么。
他凑近那片皮肤,灼热炽烈的呼吸就喷洒在那片皮肤上,尖锐的獠牙紧紧贴着那片单薄雪白的颈肉,只要再用力一点,就可以刺破那腺体,将花蜜果酱肆意品尝个够。
只要,再用力一点。
烧灼的呼吸让夏棉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淡色的眸子幽暗到深不可测,激烈跌宕起伏着汹涌沸腾的欲望。
最终,林岑朗缓缓收回了獠牙,探出猩红的舌尖在那片敏感脆弱的皮肤上舔了舔,留下一片湿漉漉的水痕。
迟早,你和你们都会是心甘情愿属于我的。
他起身去了浴室,冷水澡一冲就是一个多小时。
突发性心脏病、上消化道出血、严重贫血、频繁抽取腺体液、浑身的青紫淤伤……
每一样,都是林岑朗鞭笞上去的。
这朵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精心养护的花已经枯萎了,现在马上就要彻底凋零,再经不起半点雨雪风霜。
突然地,林岑朗不想要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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