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哨兵的美梦(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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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楚言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还未睁开眼睛便感受到了一阵晕眩的头痛,身上也不太舒服。他第一反应是宿醉,沙发睡的太难受了。醒了醒神,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包厢里过于安静了。

“刑炎···刑炎···”

叫了两声没人回应,赵楚言皱着眉坐起身,视线滑落到了小茶几上,顿时呆住了。

不大的水晶茶几被干祻的血痕占满,像破旧的刷子刷出的参差不齐的痕迹,散发着混了酒味的腥气。破碎的玻璃屑突兀的粘在那里,被血液染成了橙红色,顶端挂着一点细丝状的皮肤纤维组织。

茶几下的地板还留着一滩不明的红白相间的液体,同样是干祻了大半,散发着麝香的味道。

宿醉的记忆渐渐回笼,刑炎隐忍的痛呼和咬碎在牙间的喘息,还有献祭一般毫无保留的乖顺姿态像是迎头一棒砸在他脸上。

他的确一早就知道刑炎那点心思,可是他没想到自己喝醉了以后竟然会用这种幼稚的理由去威胁刑炎,甚至看到刑炎那种秘密被挑破时碎裂的眼神竟然会升起遏制不住的欲望。就好像他十八岁以前还是个少年时,见到好东西不管不顾就想揽到怀里的模样。

想到这里,赵楚言烦躁的往后捋了把额前的碎发,盯着一片狼藉的茶几出神。

他是个聪明人,对感情却一窍不通,当年还在高中的时候,有个从高一追到高三的女生,和他表白,他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分析了利弊,然后毫无波澜的拒绝了。后来学校里传了他一个冷酷无情的外号,他也没觉得什么。

只是现在他拿不准自己了。

刑炎,刑炎。赵楚言沉默的咀嚼着这个他亲自取的名字,太平常了整整五年他无数次的说出过这个名字,回应他的永远是一个平板的稳健的声音“少爷,我在”。甚至他不用回头都可以想,想象到那个低眉顺眼的表情。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拿不准了。从前他还可以无视,无视掉那些小心谨慎的靠近,无视掉那双眼睛见到他时悄悄流露的亲昵,无视掉那些他不想懂的感情。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做不到了呢,也许是从上次医院见到刑炎单薄的身体和睁开眼睛见到他时的喜悦开始的,也许是从刑炎任务回来跪了他大半夜,眼神温柔没有一丝怨恨开始的,也许是从更早之前。

刑炎五年如一日的忠诚他根本无法细数。

昨晚的一夜疯狂就想一个破口,暴露了他一直无视的情感。

慢腾腾的穿好衣服,赵楚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摸出电话,拨了出去,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打给了刑炎。挂掉是来不及了,因为对面已经接通了。

电话里拉斐尔的声音带着医生特有的薄凉。

“少爷”

“刑炎呢?”

“他发烧了,打了两针消炎药,刚休息。需要我帮您把他叫醒吗?”

“不用了,让他先休息吧。”

“那么,回见少爷”

刑炎在拉斐尔的医院,赵楚言感觉有些意外。但视线回落到狼藉的茶几,仔细想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的。昨天祭祀母亲,他心情不好,又喝了不少酒,确实不管不顾把人折腾的太惨了些。

电话那头的天都医院。

拉斐尔挂断电话,看了病床上只剩下已经打了三针麻醉剂,只剩一双眼睛可以动的刑炎,淡淡道“可以了吧?”

刑炎眨了眨眼睛表示可以。拉斐尔点点头,装着麻药的注射器毫不客气地插进了他的静脉。

将第四针麻醉剂推了进去。“可以了就睡吧,你身体末梢神经太多,不全麻连最基本的清理都做不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少爷身下挺过来的”

刑炎的身体有太多现代医学无法解释的地方,所有的操作都是拉斐尔医生一手负责的。

刑炎对麻醉型药剂的耐抗性极高,想要全麻使用量至少是正常人的3~5倍,因为麻醉剂用得越多有危险,所以刑炎极少麻醉。

机会难得,拉斐尔自然不会放过这具可遇不可求的实验体。

在处理了隐私处的伤后,毫不客气的对刑炎来了一次全身检查。包括头发指甲,皮肤组织在内所有可以留下的样品都留了一份。

检查到口腔时,拉斐尔忽然发现刑炎的全齿非常特别。

类似于蛇类的毒牙,是中空的,顺着牙齿拉斐尔在刑炎脑内中垂体下方发现了一个完全不属于人类的腺体。

这个发现让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像亚当和夏娃偷吃了伊甸园苹果般恐惧又兴奋。

天都医院的地下室四层。

天花板上的紫红外线灯发出阴凉的光,向死神的审判堂让人心生寒意,但拉斐尔没心思顾及那么多,他努力地平复着心情,稳住双手。

高精密的冷藏柜内静静地摆着三只浅粉色的药剂,他小心的取出一只。

浅粉色的液体,因为低温环境环绕着一层间薄的水汽,在地下实验室恐怖的环境下,像精灵的琼浆美丽而神圣,极具反差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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