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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登推开病房的门，陈楠正靠在堆起的枕头上，喝护工端来的水。因为躺了太久，他浑身无力，连杯子都拿不起来。

看到门口进来一个人，也没穿白大褂，陈楠有些奇怪，疑惑问：“你是？”

护工转头看到卓登，欣喜道：“你来啦！”接着给陈楠介绍：“这是你家亲戚，之前你昏迷不醒的时候，他一直在照顾你。照顾得可好啦！还有病人家属说想找个那样的护工呢！”

“对不起！”陈楠看着对方一脸歉意，“我有点想不起来你是谁了。”

“我是你男朋友。”卓登看着一脸纯良的陈楠，紧盯着他重新清亮的眼睛，舍不得挪开目光。

“啪”地一声，护工手里的杯子掉了，一脸慌张去捡地上的碎片。

陈楠愣了一下，接着血色迅速蔓延到脸颊上，将那张苍白了很久的脸色染上红晕。

护工拾好玻璃，扔进垃圾桶，一边念叨着“不好意思哈，不打扰了！”一边快步出了病房。

陈楠看着眼前英俊的青年，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没有。”卓登走到他面前坐下，一脸迷恋看着他。

被他的眼神盯得发慌，陈楠还是不敢置信：“我都...都三十多了。你还这么年轻，又...又这么帅气......”

卓登抓住他有些犯凉的手，看着他一字一句认真说：“是我配不上你。”

“啊...”陈楠皱起眉。

卓登被吓了一跳，问：“怎么了？”

“有点晕。”陈楠看他一眼，又很快垂下目光，“你别老这么盯着我。”

卓登不放心，喊了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一下后，道：“这是太久没活动也没吃东西了。病人现在不能激动，激动容易供血不足。你看到他醒来高兴，但也不能跟他说太多，还是得好好休息。”

刚刚醒来只能吃流食，卓登一勺一勺慢慢喂给他，但也不敢直勾勾盯着他看了。

陈楠太容易脸红，脸红容易供血不足。

小心翼翼养了数天，陈楠终于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吃饭，肌肉也恢复一些力气了。

出院后，卓登带他回了好友帮忙在学校附近租的公寓。

“我们以前住这里吗？”陈楠看着屋里陌生的陈设，问卓登。

“没有。”卓登把东西放好，不敢抬头，“之前住的地方有楼梯，你摔着了，还是不住那里好了。”

陈楠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真是太不小心了，辛苦你了。”

卓登抱住他，摇头道：“别这么说。”

陈楠拍拍怀里的人，还是很愧疚：“我把之前的事也忘了。”

“你能醒来就好。”卓登抱着失而复得的人不撒手。

“我会争取早点想起来的！”陈楠用力抱了他一下。

卓登的心几乎停跳一瞬，哑着嗓子答应：“好。”

“好了。”陈楠拍拍他，松手指着屋子，“先打扫卫生。”

“你别动！”卓登急了，攥住他的手指，“我来就好！”

陈楠看他打扫的样子，抿唇笑道：“看你的样子就不熟练，以前不怎么干活吧？对了，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卓登铺沙发的手一顿，想到手机里有跟陈楠的合影，迅速扯了个谎：“你以前是我的家教老师。”

“啊？那你...你那时候不还是小孩？”陈楠被吓了一跳。自己本就比他大许多，没把他引上正路就算了，如果用自己家教的身份教坏孩子，简直是十恶不赦！

“没，我是成年之后跟你表白的，大学的时候我们才在一起。”看出他心中所想，知道他又因为自己的善良而自责，卓登赶忙解释。

“是我的影响吗？小孩子不懂事。”陈楠惴惴不安，陷入自责，“这不是一条好路，太难走了。要承受很多非议的......”

卓登转身，坚定看着他：“不是你影响我。你从来没说过、做过逾矩的事。是我一直居心不良，从十五岁就开始每天想着你。”

陈楠更慌张了：“你别这么说自己！”

“你不要自责。”卓登牵住他的手蹲下身，抬头仰视他，“你很好，一直都很好。”

陈楠又被他的眼神弄得不好意思，想起自己既然是老师应该是受人所托，忙问：“那你父母呢？他们...知道吗？”

“他们都过世了。”卓登搂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身上。

陈楠没说话，把人拽起来抱住，又在唇边印上一个安抚的吻。

“陈楠，我只有你了。”卓登紧紧抱住他，在耳边小声恳求：“所以...别离开我好不好？”

陈楠被勒得有点喘不上气，仍然用力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