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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楠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
满身大汗从梦中惊醒,他跌入了一个更加恐怖的境地。他的身上还留着红红紫紫的印迹,股间也还残留着异样感受。
那并不是梦!
卓登上楼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脸震惊的陈楠,衣袖拽起,呆呆看着自己身上不雅的痕迹。
“说说吧,怎么回事?”卓登斜靠在门边,语气不善。
听到声音陈楠整个人肉眼可见地抖了一下,看到门口的卓登慌忙低下头。
卓登看他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走上前俯身盯住他说:“约炮约成这样,真有你的!”
“不是!”陈楠摇着头辩解,“我没有!”
“你没有?”卓登嗤笑,“我都亲眼看见了。”
“不是!”陈楠刚刚退烧,脸还红着,眼泪又开始从红肿的眼眶渗出,“我不是去约...约炮。我...我......”
见他卡住,卓登问:“你你你什么?我说的不对?”
陈楠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沉默一会儿才小声说:“我在网上买东西,他...他说要在那里交货。”
“呵呵!去宾馆买东西?”卓登看他头都不敢抬的样子,冷笑一下,“你编谎也编得太没水平了。”
“我进去就被毛巾捂住嘴,什么都不知道了!”陈楠的眼泪大颗从眼眶掉落,砸到深灰色的被子上。
“你这意思你被迷奸了?”卓登大步往门口走,“那报警啊!”
“不!不行!”陈楠忙从床上起身,想要阻拦他,刚起身就跌回床上。
卓登听到动静,一扭头就看陈楠捂头靠在床头,看样子是摔倒的时候撞到了脑袋。
“你干什么!”卓登黑着脸回到床边。
“别报警!”陈楠紧闭着眼,看起来很不舒服。
“还说不是约炮?”卓登两手交叠抱在胸口,好整以暇看向床上那个混乱苍白的男人,“你怕什么?”
“真的不是。”陈楠语气虚弱,“我...不想...别人知道。”
“别人?你是说老头子吧?”卓登在他面前坐下,用手轻轻摩挲他没有血色的唇瓣,“你是瞒了他多少人?”
“没有!”陈楠皱眉睁开眼,“只有你跟,跟这次......”话没说话又闭上了眼。
“哦?是嘛?”卓登笑了笑,“你不让我说,打算怎么报答我?”
陈楠瞪大了眼看他,一副被惊到的样子,“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怎么报答我?”卓登笑得灿烂,仿佛冬日的暖阳。
陈楠却如坠冰窖。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他是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
“你不知道就好好想想。”卓登看他一副傻了的样子,起身离开。
老头子还有十天回来,够干不少事了。卓登打开录像,看着镜头里肆意叫喊的人想。
不知是不是受到的刺激太大,陈楠竟真的大病了一场,直到卓杰回家还没好。
卓登本以为他是为了拖延,但他病得不停流鼻涕,要么发低烧,实在不是能装出来的,只好作罢。
然而等卓杰回来,卓登也彻底没了报复的心思。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卓登母亲的忌日到了。
也是讽刺,别人家都在张罗过年的事,卓登的母亲却是在那个人人喜气洋洋的时节死了的。
而卓杰那个害死妻子的凶手,并不是卡着祭奠妻子的时间点回来,只是事情结束而已。
母亲的事卓登从没听卓杰提过,家里也从没有提过忌日的事。卓登只知道母亲出车祸死在了过年前,并不知道具体的日子。还是上次舅舅找上来说出真相,卓登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
卓登在冬日最冷的一天去了墓园,给照片上面目模糊的人带了一束花。
老头子一直没提过母亲的事,卓登居然也没问过。他自小就是一个人呆着,做饭的保姆乐得他安静,不用费神。父母亲忙得很,偶然回来抱他一抱,也跟逗猫逗狗似的,想起来了揉两下就放下了。
经久的风吹日晒让照片仿佛笼罩着一层浓厚的雾,女人脸上的笑也是隐约的。
想不起童年和父母相亲的记忆,卓登有些分神地想,要是没出那场意外,她会常常跟自己这样笑吗?
墓园的冷风没什么遮挡,吹得人眼角发痛。但卓登并没有想哭的意思,站在冷风中吹到全身僵硬便起身回去。
一进门就看到陈楠在帮老头子脱外套,卓登冷冷瞥了两人一眼,摔着门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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