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责番外15 床奴(完)(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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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越来越勉强,果然如医长所说,就算是圣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泉涌的季节,萧启明带着他去了一次鸣山寺,桃泉喷涌了二十多米,冬玉衡惊叹了一声,笑了起来,又咳了几下。
回到萧邸,他还是怕黑,萧启明把屋子里的灯摘了,换上了好多盏光芒柔和的。
这样就算他睡觉不关,也不会觉得刺眼。
萧启明自虐般的找出了他的受训记录,无法在他身边的时候,就字斟句酌的看着。
他之前来不及去想冬玉衡为什么独独忘记了与他有关的记忆。
他在记录中找到了答案。
三次记忆受损,一次是被扒光了扔到厅里跪了两个小时,期间有很多人路过,十数人用器具玩弄了他的身体。
第二次是被关在箱子里,期间失禁了,和自己的秽物贴在一起三个小时,出来的时候精神恍惚,一直叫着,“阿明救我”过了一会却又喃喃道“不要看……”
第三次因为总是忘记叫自己贱奴,他被逼着到外面,自称贱奴,求人赏耳光,什么时候打肿了脸,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他从太阳高高挂着,求到了晚上。
自那以后,就变得听话了许多。
萧启明想,他应当是一遍遍的求着,自己能去救他,而他没有,他的期望一次又一次的落空,就只能忘了他,才不会再有期待,才不会那么痛。
或者是,那样的他,已经无法再面对自己了,所以只能忘掉。
无论是什么原因,萧启明都无从得知了,他也不敢得知。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承受不起。
他离开是在一个早上。
萧启明想了很久他能吃的东西,让人做好了送到他面前,他端着碗,伸出勺子,冬玉衡却没有动。
“抱…”
萧启明放下了碗抱住了他,冬玉衡已经喘不上气了,他面色一会儿比一会儿苍白,手指却牢牢地抓住了萧启明的衣袖。
他像是要流尽所有的汗,浸的萧启明的衣服都湿了。
“家主……我…走……了”
萧启明抱着他的尸身,直到变冷。
直到日头落下,他摇了摇怀里的人,却怎么也没了回应。
“小九,你看我一眼啊。”
那双眼还是闭着,晚上尸体变得僵硬了,没有人敢进去,冷齐壮着胆子进去了,换来了一句“滚。”
萧启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了。
这世上的一切欢愉从此都与他无关,痛楚一秒比一秒更甚。
他想要找点什么东西,勒死自己,或者是捅死自己,但是他舍不得放开手。
他怕他一松手,小九就害怕了。
廖医长推开了门,还不等萧启明赶他走,他便从怀里掏出了那封信。
“家主,这是他留给您的。”
萧启明的眼珠动了动,他颤抖着伸出了手,嗓子喑哑到极致,“给我。”
“他说,如果您郁郁寡欢,不能接受,就把它给您,如果您接受了,就烧了它。您看吧,我先告退了。”
萧启明撕开了信封,展开以后,入眼的两个字是“阿明。”
“阿明,我先走了。人的一生不过须臾,和万物比起来何其渺小,不必过分难过。我知你此前种种皆非本心,我不怪你。你要答应我三件事,第一是彻查我兄长之事,他有所冤屈,第二是不要迁怒于旁人,不要因为我是我,而让事情变得严重起来,我不喜欢,第三是,你要好好活着,你要查清楚天渠之事,你要让萧家十二都都能安居乐业,否则不要来见我。
阿明,你不是追光的风筝,如果我于你而言是尘土,那我便悄悄沾在你的衣角,等你抖落时带走一点余温。
如果我于你而言是星光,那我便坠落到你身旁,给你想要的照耀。”
你不是风筝,你是我追逐的长风。
沉疴尽,十年荣,拥不尽江穹,微莹
别西楼,一程空,怀只揽清风,微明。
记得把它刻在我的墓碑上,这是我最后想留下的东西,我先走了,保重。”
——冬玉衡绝笔
萧启明终于明白,他恢复记忆的这段日子,不是他在补偿小九,而是小九为了不让他过于愧疚,在给他补偿的机会。
他早就恢复了记忆,因为看出他的惶恐,假装什么也不记得。
萧启明放开了他的尸身,安排人为他入殓,他亲手把那两句话刻到墓碑上,刻到“清风”两个字时,却总是手抖着刻坏掉。
废掉了无数块碑,最后终于刻好了,他想写由谁而立,最后却没敢让自己的名字落上去。
他从枫城召回了冬凤凌,用了些时日,和他联手查清了所有真相。
然后他就让位给了冬凤凌,到初去寻访,最后住在一间古寺中,日日祈福。
他没有太早去见他,四十岁的时候,萧启明也死在了一个早上,他的屋子满是他抄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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