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狠真的(2 / 2)
在屋里。”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虽然他们相处时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的,但那沉默却是融融自在的,不会像此时一样尴尬。
杀手吹无妻无子、无师无友无亲朋。
他目送门主进了屋,在矮凳上坐了下来。挺起鱼竿,鱼儿绕着钩子游,肆无忌惮。
“你看起来已经好了。”门主看着奋笔疾书的小门说道。
小门在处理公务,工作的压力像山一样压在他二十多岁年轻的肩膀上,“小七来信说,趁你我不在,北派姓庄的打算搞小动作。”
“你二叔公三叔公出关了,无妨。”
“...二叔公三叔公不是死了很多年吗?”
“.....”
小门放下笔,撑着椅子,以领导人的语气对自己爹说话:“你碰见他了?”
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门主不想说这个,把一叠银票搁在桌上,还有两套干净衣服,说道:“跟你没关系,既然没事我就走了。”
“来都来了,玩两天再走。”小门苦口婆心地劝他爹。
门主没理他,他急着回家练字。
杀手吹就在门口,门主虽然尽可能地表现出平静的样子,心里还是觉得难受。
从来都是这样,他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在闷心里猜。但凡杀手吹多问一句,也不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
他到柳树下牵马,解着缰绳的手被按住了。
“...月月。”
是杀手吹。
那日在密室,门主自戗,不管最后死没死成,都算是给两人之间的纠葛画上了句号,再不相见。
即便是相见,也只当是陌生人。
杀手吹没这个自觉,他一见面就摸人手,摸完了还很正人君子地收了回来。
“...年纪大了,别这么叫我。”门主抽出缰绳冷淡地说。
门主也没这个自觉,对陌生人的态度不该是这样。
杀手吹的一张脸刻满了这些年所经的风霜,他老了很多,门主想。眼神却是平静的,不再同半年前一般暗含阴鸷。
杀手吹开口,声音涩哑:“伤...好全了吗?”
门主在杀手吹的注视下翻身上马,扯动缰绳,黑马的鼻腔中喷出一股白气。
“好了,多劳挂念。”门主说道。
杀手吹脸侧的头发被风吹动,半张脸都藏在阴影中,“你奔波了几天,可以在这里休息一阵子,我下午会离开,你不会看见我。”
“你永远都是这样。”门主心中像是梗着一块石头,他冷笑了一声,不再说话。
抿着唇用力挥了挥鞭子,黑马便嘚嘚地飞快跑起来。
杀手吹的影子在身后越来越小,他站着,立成了一根木桩。
门主跑出数里,越想越气,又绕了回来。他跳下马,沉着脸,“你永远都是这样...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深情?我什么时候说不想看见你了,你又知道了?”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老吹,我也是人,也有心的。”
“对不起。”
“你只会说这句话。”
他笑了两声,抬起头看着杀手吹,被愤怒逼红了眼,“把以前那个杀手吹还给我!”
杀手吹张了张口,艰涩地说:“那个杀手吹已经死了。”
他不敢再看门主眼中浓重的悲伤,伸出手遮住了门主的眼睛。
手心湿润了。
杀手吹用力地把门主揽进怀里。
“我帮你把他...找回来。”杀手吹道,“我很怕...月月,我老了腿也残了,配不上你。”
“你现在确实不好看。”门主从他怀中挣出来,转过身,闷声道,“我去把马牵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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