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吻痕不是好东西(1 / 2)
第二天雪风还要上学,所以是全家醒得最早的那个。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一整晚脑袋里都乱七八糟,却意外地清明。
她起得很早,只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拧开喝了。然而果汁一碰到她的舌头就立刻使她疼得皱起眉来,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舌头上还有几个很深的牙印。但是她想着想着,又笑了起来。
出门之前雪风特意去梳妆镜前看了看自己,果不其然左脸已经高高地肿了起来,摸上去硬硬的。于是她找了一个口罩戴上,装作自己得了感冒。
往车站走的时候,雪风原本想要去面包店买一份三明治,但是嘴里和脸上都疼得厉害,什么都吃不下,只好直接去等公交。
前一天晚上的事现在想起来还是像一场梦。她掏出了手机,低头看着屏幕。
昨天晚上他射在了她手里,还溅到了她的睡衣上。她只好把那件睡衣脱下来换了一件,又赶紧把溅上的东西用水冲掉了。不过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那个时候他的样子雪风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双手放在她的脖子上,托着她的下巴,曾经打过她左脸的右手食指在轻轻地摩挲着她的左脸,他们没有接吻,但是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记得她的手在他射精之后并没有立刻停下,而是等到真正再也没有任何液体剩下之后才停了下来。那个时候他的声音颤抖到她几乎都要以为他在哭。
本来那个场面应该多少有一点温情,结果雪风突然从睡衣兜里掏出了手机,也没从墨秋的手里挣脱出来,就在至近距离下对着他身上各个角度拍了几张,一下就把他给吓清醒了。
“你干什么?”墨秋是真的有点生气地质问她。
“我留着以后见不到你的时候拿出来看。”
她话刚一说完,墨秋就觉得自己头都要气炸了,“见不到我就拍这种照片?”
然而雪风却理直气壮地把他的话驳了回去,那语气听起来好像全都是他的错,“那你让我去找你吗?”
于是他不说话了。
但是雪风还有话说。她把手机又放回了口袋里,盯着他说:“我死也不会给别人看的。”她原本就长得冷感又庄重,面无表情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是在答应他一定会保守住什么重大的秘密,说服力极强。
他还没想好说什么,雪风就突然又拿出手机,身体贴了上来,脸上带着些类似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神情,用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对他说:“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还对那一巴掌心怀愧疚,也可能是觉得她一个小孩子做不了什么太出格的事,总之稀里糊涂地就把号码告诉了她。然后他就头一次看到雪风这张禁欲得像机器人,冷感得堪比南极冰川的脸上竟然露出了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小孩一样的笑容,还伴随着两声轻快的“嘻嘻”。
她就这么亲手把他曾经对她高岭之花的印象全都打碎了。
之后他就整理好衣服,回到了雨桐的房间里躺下,直到第二天都再也没有出来。
他们两个这一晚谁都没有睡着。雪风觉得无论过去多久,好像耳边还是有墨秋的声音,因此她总是觉得耳根发烫,兴奋得闭不上眼睛。
而墨秋则是脑袋里乱成一团,他脑海里铺天盖地全都是雪风的吻、她像温水一样的体温、还有他打在她脸上的一巴掌。他觉得很对不起雨桐,自己没有资格和她躺在一起,因此第二天早上在确认雪风出门之后,他也很快起身离开了。
这个时间点等车的人并不多,雪风打开手机相册,一张一张地仔细看过去。墨秋并不是健美型的身材,但也算不上瘦弱。没什么肌肉,只能算得上紧致。他没有凹凸的腹肌,小腹光滑又平坦。他的身材很难说得上是饱含力量,只能勉强算是健康。
雪风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还觉得他有点瘦。然而他散发出来的氛围却是独一无二的。他的长相非常像油画,有时也会恍惚地把他错看成大理石雕像。他看起来温和但不平庸,既不清冷,也没什么烟火气。但是一旦相处起来,又会觉得他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人,善良到了能够闻到甜美味道的地步。
但是这么善良平和的人却打了她一巴掌。雪风想到这,突然不要脸地觉得很有意思,便哼哼哼地笑了出来,惹得站在旁边等车的人都转过头来看她。
白天在学校里并没有几个人询问她为什么戴着口罩,只有老师象征性地问她是不是生病了,她故意做出带着鼻音的声音回答,搪塞了过去。
这一天她都没有吃东西。她的脸虽然没有多疼,但肿得厉害,连左眼都感觉不对劲。舌头的伤口只要稍微受到拉扯就开始火辣辣地疼,最后她根本不敢活动舌头,只能尽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上课只顾着低头做笔记。
她也没有喝过水,她怕把口罩摘下来别人就会看见她的脸,加之只要一想想水经过伤口会有多疼,她就放弃了。等到回家再喝吧。她想。还好明天是周日,可以休假在家用冰块好好敷一下。
午休的时候她忍不住给墨秋发了条短信。她问:今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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