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玩物(4 / 7)
驾驶座上的周行舟见状,默默调慢了车速,变道绕了远路。沈铎间歇注意到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雁思归不怎么喜欢看电影,他缺乏欣赏这类艺术的能力,也缺乏共情能力,寻常的电影他看了只想睡觉,今天也是随便点开了一部高分电影,没想到就点开了这样一部片子。
一个智商只有七岁的父亲Sam和一位漂亮可爱的女儿Lucy。雁思归平静漠然地看着片子,心神却有些恍惚。当他看到Sam那双孩童般澄净单纯的眼睛,在咖啡店笨拙又诚挚地重复问好和动作,带着Lucy荡秋千每天晚上给她讲同一个睡前故事,执着地请求Rita做他的律师却付不起报酬也不懂得人情世故,在法庭上与他同样有智力缺陷的朋友们懵懂无措地面对众人不知所云的争论,在被逼问到崩溃的时候大哭着承认自己认为Lucy值得最好的,在Lucy终于被养父母带走以后坚持不懈地乘几个小时的公交去探望她……雁思归总能透过他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尤其是那一双如出一辙的明净无瑕的眼睛,好像都在说,智力与爱的能力无关。
沈铎一直在悄悄注意着雁思归的表情和情绪,他也没想到是这样一部影片。雁思归在遇到他之前,过的是怎样的生活,他从未听他向他提起过,或许是不屑于向他这样的人倾诉,偶有的一次也只是他从雁思归和胡世楠的对话中偷听来的两句轻描淡写。影片毕竟是艺术,艺术就会存在美化的成分,但沈铎仿佛能从其中窥见一二分雁思归的幼年。一个弱智的母亲,偏远的山区村落,靠着别人的施舍和乞讨过活,忍饥挨饿与恶意嘲讽打骂是日复一日的常态,最终爱的能力发挥了作用,让他那个弱智的母亲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别人家里去,因为她认为他值得最好的。
沈铎突然喉间一哽,心口也憋闷得难受。后来,他没给过雁思归最好的,他给的,全都是糟糕透顶的。他突然不敢面对雁思归那一双澄澈明亮的眼睛,不敢看那之中蕴含的神色,他怕雁思归用那双眼睛默默地说出些什么,他怕这虚假的亲密的表面被揭开,露出下面肮脏恶臭的行径,露出四分五裂触目惊心的伤痕,露出腥恶腐败的流着脓疮的过往……“雁雁。”雁思归的眼睛突然被盖住,沈铎急切地覆了上去,亲吻追逐他的唇瓣,动作急躁而粗暴,倒像是在发泄谁的情绪似的。雁思归推开他,他又纠缠上来,手臂箍得雁思归几乎要喘不上气,“雁雁,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沈铎粗喘着啃咬他的唇瓣,将人压倒在车座上,雁思归偏头躲闪他的亲吻,“你又在发什么疯!”沈铎双眼猩红,动作粗鲁地啃咬他的下巴和喉结,手上用力,将雁思归身上昂贵的布料尽数撕裂。
噼啪的裂帛声在狭小的空间听起来令人有种惊心动魄的胆寒,雁思归敏锐地察觉到沈铎的不对劲,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与此同时,那一直被他深埋心底的被强暴的经历让他无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只好竭力躲闪着:“沈铎,你别这样……”
闻言,一直处在焦躁得发疯的沈铎突然就安静下来,他察觉到了,雁思归在颤抖,雁思归在怕他,这是沈铎亲手造成的,这是雁思归深深埋藏不曾表露的。更大的焦躁和惶恐瞬间就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顷刻间将他淹没殆尽。不合时宜地,沈铎满怀深情与爱意,近乎虔诚地亲吻过他的每一寸,从眉心到鼻尖,从唇瓣到锁骨,从胸口到腰腹,从指间到脚尖,动作间的珍惜与狂热仿佛是在向自己深信不疑的神祗献吻。
雁思归还在与那股恐惧抗争,察觉到沈铎突如其来的变化,反正没有拒绝的余地,只要在过程中少吃些苦头就好,他突然闷哼一声,沈铎受到鼓动,更加卖力地吞吐地同时,在那下面按压戳刺侍弄,雁思归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快感,再次哀求:“沈铎,你别这样……”只不过,这一次,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染上了深深的欢愉。
沈铎强忍着欲火,已是满头大汗,他有意取悦雁思归,让他迷乱让他畅快让他欲仙欲死让他神智全无,仿佛这样就能消除不安,仿佛这样就能再度将那些事情掩埋,仿佛这样雁思归就是爱着他的属于他的被他掌控着的。对雁思归来说,和沈铎上床就是单纯的酷刑,快感越强,折辱越重,恨意越浓。勾践卧薪尝胆似的,他在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中,一遍一遍将耻辱深深镂刻在心底,每时每刻都是血淋淋地鞭策。是以,他时常忍受不了酷刑的折磨,不是因为生理上的迷乱,而是因为心理上的虐杀式的煎熬。
雁思归几乎是尖叫着推开沈铎,沈铎舔了舔唇角星星点点的白浊,轻而易举地化解了他绵软无力的反抗,他从雁思归光滑平坦的小腹一路湿漉漉地吻上去,凑到他的唇边,呼吸间是云朵与清风一般的柔软,探进去是花朵与蜂蜜一般的香甜,他腰下一沉,听到半声雁思归被他吞进唇齿间的娇喘,在那黏腻如蜜糖的地方深深地动作起来。他喜欢这样狭小的空间,这样,雁思归就只能紧紧攀附着他,这样,两个人就紧紧相缠得不留一丝空隙。
沈铎挤得仿佛全部都要进去,直抵雁思归的最深处在里面肆意妄为,攻城略地,雁思归被他做得几乎要断了气,雪白的腿在他腰侧乱蹬想叫他出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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