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镜中人(4 / 5)
在颈间背后,满脸泪痕,嘴唇红的滴血,瓷白的身上遍布遍布青青紫紫的斑驳痕迹,像是一件上好的白瓷艺术品被摔碎了重新粘合在一起,全是触目惊心的裂痕,身下前后两处都红肿着,泥泞不堪,和着不知是谁的体液,乳白的透明的交缠在一起,沾满了臀缝,两条腿上全是深浅不一的青紫咬痕,可以见得施暴的人是有多想把他一口吞吃下去。
沈铎将人清洗完毕后,抱回了床上,一个人坐在他身边,拉着他的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随后起身去了阳台。
和昏暗的室内不同,室外已经是霞光满天,从太阳在的地方到他头顶的这片天,天色从橙红到橘黄再到金色然后变到浅白最后过渡到水样的天蓝。每一种色彩都像极了雁思归,透着光,透着亮,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年初一,是个大晴天。沈铎点了根烟,趴在栏杆上漫无目的地望,视线所及之处家家户户都是火红一片,炽烈明艳得刺目。高楼之上的风依旧凛冽,和着冬日里早上暖意淡泊的太阳,吹在身上,一种奇异的又冷又热水深火热的感觉。沈铎单穿着一件灰黑色棉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敞开的衣襟露出里面紧实虬结的肌肉,和线条清晰深刻的文理,上面还挂着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诉说着含蓄的春色。他夹着烟沉默地吞吐,薄唇微张,优雅又颓废的样子,晨光下他的侧影像是一座雕塑,线条坚毅冷硬又凌厉,垂下的眼睫收敛了那双深邃又幽暗的瞳仁中的神色。
傻狗蹲在离他很远的角落,不敢靠近。但是它从这个一直欺负主人的人身上,嗅到了类似主人身上常有的那种气息,像是它第一眼见到主人时那种气息,也像是主人静静抱着它不说话时的气息。让它很难过的气息。
雁思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室内只开着一盏橘色小灯,食物的香气从门口的缝隙飘进来。
他浑身像是被放进绞肉机搅碎了一般,半点动弹不得,身下更是疼得厉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像是一场梦,诡异得离奇,到现在他还有点庄周梦蝶的意思,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试探地动了动腿,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疼痛不止从后面,更从不可思议的地方传来。脑仁中那一条弦瞬间紧绷,一种恐惧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叫他骤然冷汗淋漓。他挣扎着撑起身又跌回去,然后再度挣扎着撑起,沈铎听到动静从客厅推门进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神色,雁思归面色灰白,第一次害怕问沈铎到底做了什么,他撑着颤抖的身体,摇摇欲坠。
“不用看了”,雁思归回过头去,看到沈铎神色平静,凑过来坐到了自己身边,“是真的。”
雁思归瞪大了眼,艰涩道:“什么……是真的?”他的模样太过惊恐太过凄惨,像是人们突然接到自己最爱的人突然去世的噩耗一样,不可置信。
沈铎目光沉沉地盯着他,单手握住了他的两个手腕,不让他有一丝躲闪:“你身上多出来的那个女人的东西,是真的。”他不等雁思归反应,紧接着说:“你本来就是双性人,本来就有卵巢和阴道,只不过发育不健全,做手术恢复了而已。”
雁思归呆呆地看着他,眼睛空洞无神,呼吸急促又微弱,像是随时要猝死过去。
沈铎摸了摸他柔顺地长发,道:“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把医院诊断报告给你看”,他温声细语道:“只是恢复本来的样子而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雁雁。”
“你放开我放开我”,雁思归喃喃道,像是一句没有灵魂的木偶受人操纵在讲话,“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明白不明白……”
沈铎单手把他颤抖的身体拥进怀里,松开握着他手腕的那只手,牵起他一只手探进被子里向他身下探去,触到一片微微开启的温热,“现在明白了吗?”
雁思归像触电一般瞬间抽回了手,一声急促的尖叫在沈铎耳边炸响,他呼哧呼哧喘着气,脑仁间那条一直紧绷的弦骤然崩断了,发出尖锐不已的轰鸣,刺破他鼓噪的耳膜,令他如坠幽冥,白日见厉鬼般得巅峰极致的恐惧。
沈铎一言不发地抱着他,宽大的手掌一遍又一遍抚过他颤抖到几乎痉挛的脊背,黑沉沉的眼睛无杂质的黑,让人分辨不清他在想什么。
门外早就有静候的医生,听到沈铎的声音进去给雁思归注射了镇定剂,吊上营养液,让人再度睡过去了。
雁思归这一觉睡得非常不安稳,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哭,他梦见自己一个人陷在崇山峻岭的深处,树木参天宛如张牙舞爪的鬼怪,大雾弥漫,却不是白色,而是纯无杂质的黑,空气里到处都是浓郁到刺鼻的腐烂气息,像是古怪的陈年或新的尸体腐败的恶臭,他在其中疯狂地奔跑呼喊,伤痕累累,筋疲力竭,可总也走不出这重重浓雾,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可是他是如此恐惧和绝望,他不敢停下,不敢回头,狠狠地摔倒在地也不敢吭一声,一直跑一直跑,但那身后的东西却一直紧追不舍阴魂不散地在他背后释放森森寒气……
注:1、女性什么都不做正常情况下是不会感受到自己的小妹妹的
2、医学上,双性是被定义为“畸形”的性别,要动手术摘除一套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