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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起来。

他说:“喝酒吧小狐狸哥哥,酒润愁肠,什么天灾劫难都能吞回肚子里。”

雪男收了声,问少年:“很难听吗?”

“完全不在调上。”少年点评道,面对之前雪男对他的点评,好像又扳回一局。

谁知道两行泪水突然从那双小狐狸一样漂亮的眼睛里滚落下来,少年一下就愣住了,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小狐狸那么可爱,又遭过那么多罪,多少人投之以痛苦,而他却还之以无辜。少年的心软了下来,想亲亲他,抱抱他,再撕碎他,霸占他,对着月光侵犯他,让所有被月光照见的生灵都知道,他要侵犯他。

“对不起,脏了您的耳朵。”雪男抹了眼泪,正当少年在脑子里苦苦搜罗词汇想安慰小狐狸的时候。雪男又笑了起立,明明眼睛里还含着泪花,可笑容却清澈动人。

少年想,如果自己捡来的小狐狸还活着,如果小狐狸会笑,一定也是这样干净的笑容。仿佛眼泪不是哭出来的,而是笑出来的。想侵犯他,想在侵犯他的时候,他还能笑得出来。

“虽然很难听,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做评价。”是针对戏本身,而不是针对雪男这个贱妓。少年不会把这出难听的戏,当做做爱前的调情,一边说好听,一边用自己的东西塞住他的嘴,不让他再出声,也不会弄一些莫须有的东西要糊弄他。

难听,就是很难听,可即使难听,雪男的心中还是爱戏,毕竟爱一样东西,和擅长与否并无关系。他害怕疼痛,热衷唱戏,他总被弄疼,也不会唱戏。

“敬您。”雪男陪少年喝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敬天地与明月,敬过往与疼痛,敬埋在泥下只剩皮毛的小狐狸,敬老板,敬客人,敬那年在村子里被小孩子追着打骂的自己。他什么也没有,却一直在被人侵占。

雪男从没在客人面前喝醉过,然而他醉倒在少年面前,就算少年现在上了他,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可少年只是抱抱他,怕他着凉,还给他另外搭了一件衣服。

不做男妓的话,做只狐狸也不错。雪男伏在桌案上,醉倒前,这是他最后的清醒。

“公子。”门外的小厮敲了敲门,“楼下出事了,您要不要去看下。”

“怎么了?”少年推开门,又小心掩住,担心寒风会惊扰他的小狐狸。

“得知您中途弄走了雪男,那个卖药的李四很生气,把剩下的都玩死了。”

“哦,”少年将杯中残酒饮尽,若有所思,他将酒杯放回去,另一只手放在雪男头顶上,摸了摸。

雪男的头很好摸,如果再有一双毛绒绒的耳朵就好了,就更像小狐狸了,少年想。

“你在这儿守着,我过去看看,有危险的话,就把他扛出去。”少年打点小厮,目光落在酣睡的雪男脸上,似乎仍有眷恋的余温。

“公子,不可动真心。”小厮提醒道。

少年嗤笑一声,眉眼轻浮,跟看笑话一样看着小厮:“无聊玩的,回去别乱讲。”

“是。”

现在,少年准备去找一双狐狸耳朵来送给他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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