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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狼似虎;看上去单薄,实则力气很大。吕郎将自己对老板娘的憧憬都实现在雪男身上,他把雪男推倒在桌案上,像没见过女人也没玩过男人一样只会用力,用力去干。
很痛,雪男咬住下唇,无声的哭,曾经他很怕这种涉世不深的客人用自己练手,他们什么也不懂,只会乱捅,还会对他发脾气。但吕郎不一样,虽然下面很痛,但会用手轻抚他的眉眼,他身下的动作有多重,手就有多轻。
他还会在他耳边温柔的说:“雪男,我好爱你啊。”
温柔都是用来安慰人的,吕雪男知道,吕郎一点也不温柔。他想起十六岁的时候,张三说过喜欢他,要给他赎身,现在……不久前听人说户部出事了,户部侍郎一家都被抓了起来,罪名好像是贪污。
那天很多人去菜市口看了,流了很多血。雪男没去,看到血,他就想到疼,他怕疼。
只是后来,雪男再也没见过张三,他怕疼,只当张三去了远方。
“你在想什么?”吕郎笑眯眯的,心情很好,他又有新诗送给老板娘了。
雪男一双小狐狸般的眼睛半睁半阖,思绪在四方神游。
“没什么。”
“你不信我爱你吗?”
“信。”
“那你爱我吗?”
“爱。”
雪男的回答就是回答而已,无论客人是谁,他都会这么答,这是下意识的。当他反应过来吕郎并没有付钱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可以不回答,可以继续唱戏,毕竟吕郎给他的报酬就是听他唱戏,所以雪男半合着眼帘,开始哼一曲。
吕郎知道雪男的回答是每一个男妓都会对客人做出的敷衍,但无所谓。
他爱的是老板娘,不是男妓。
他碰不到老板娘,只能上男妓。
虽然男妓的身体也不错,但贱就是贱。
老板娘是水中月天上星,雪男……雪男这名字起的不好,好像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这是个男的,不如叫雪华雪女雪狐雪……什么都行。
雪男不会写字,吕郎教雪男写名字,但写出的字迹不是雪男,而是雪华,吕郎说雪华就是雪男,这就是雪男的名字。
雪男很开心,这是第一次有人教他写字,即使是用毛笔蘸墨,写在他胸口上,映在铜镜里。
后来吕郎越发喜欢在雪男身上写字、作画,他发现各种液体和笔触混杂在一起,在雪男红痕斑驳的身体上,有种触目惊心的美,尤其是把他翻过来后,在他雪白细腻如女人一般的腰背和臀部上。只要吕郎自己不刻意去看雪男双腿之间长出来的玩意儿,他就能当这是个女人,是他朝思暮想的老板娘,他在老板娘的身体上作画。
想着想着,他又硬了,又去捅雪男的身体,把画儿描在他的背上,把诗提在雪男的臀上。
在他与雪男,又或者说是“老板娘”的后面的身体上,他总能思如泉涌。
笔墨很难彻底洗净,在与吕郎厮混的那段时间里,雪男后身皮肤总是黑乎乎的。后来他难得又有了客人,可客人见他身上总留墨渍,也不想上他。
终于,雪男不负吕郎所望,成为了一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婊子。即使吕郎没付过雪男一分钱,但他还是会这么想,毕竟他付出了时间,一名才子的时间远比一个娼妓宝贵很多。
可即便他这样想,他还是回去求雪男。因为他很穷,雪男是他目前无论在思绪还是床榻上最好的选择。贫穷和干枯的灵韵会让他成为比男妓更贱的存在,他不能这么贱,他有他的文人傲骨。最后吕郎为了挽回雪男,甚至为雪男写了一出戏,戏本的内容也是下三滥,但很应景,国破家亡时将军与戏子的虐恋情深。
雪男不识字,他就一句句教雪男。直到有一天,吕郎的戏本被隔壁戏楼相中,戏楼夸吕郎有才,请他去写戏本。
吕郎终于在雪男身上发现了自己的天赋,或者说是在“老板娘”的后身上。他卖出了他曾经在雪男身上的万千思绪,他有钱了,他成为整条花街柳巷都闻名的戏本先生。这时吕郎才发现,去他狗屁的举人,有钱才是爷爷。
吕郎再也没来过这家娼馆,他太忙了,满城的戏楼都找他写戏。
后来,雪男听他们说,吕郎娶了一个和老板娘长得很像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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