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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尹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他家亲戚给他介绍的相亲会上。本来他是打算低调点找个女人照顾他并给她一些家产作为补偿。可是奈何他家产业太大,来相亲的人有数十人之多。他精力有限,只好分开几次同她们见面。谢羽是他第三次见到的女孩里唯一一个没有正眼看过他的人。他把她叫来单独见了一次。和谢羽的见面让他十分满意。他用嘴在协议书上签名的时候谢羽微带诧异地盯着他。那是谢羽第一次意识到她的丈夫是个残疾人。即便他谈吐文雅言辞风趣也不得不狼狈地用嘴叼着笔签名。
后来的事也就水到渠成。相府在郊外,相尹喜静,多是住在相府中。平时相府总是仆人管家不断,自从谢羽嫁进来之后,相尹慢慢地减少了人。但是因为谢羽照顾他总有些不熟练的地方,仆人才没有都辞掉。与此同时,她开始学习管理方面的知识以便能在日后管理家产。
三年后,谢羽在相尹的支持下坐上了相氏总裁的位置。相尹在这一年也几乎辞掉了所有的仆人,只留了做饭的阿姨以及开车的司机。
这几天谢羽睡得不太好,她每隔两个小时都必须起床给相尹翻身,否则相尹可能整晚都睡不好。前几天相尹辞了仆人,谢羽不知道这些细节,喝多了咖啡半夜醒来发现相尹还是入睡前的姿势一双眼睛盯着她看。她和相尹婚后几乎不睡在一起,她新婚的那晚相尹就对她说过他的身体不具备要孩子的条件,他也不打算试管。因此同床共枕成为没有必要的事,于是两个人就一直分房睡。后来谢羽问了老人才知道每天晚上必须要给他翻身拍背不然他会难受得睡不着。
谢羽睡得迷迷糊糊给相尹翻身,贴着他的脸问:“要喝水吗?我去拿。”
相尹摩挲了下谢羽的侧脸。“不用麻烦,我不渴。”
谢羽点了点头,扶着他的身子手探进他的睡裤里。纸尿裤湿了得重新换,谢羽从床上爬起来,去柜子里取了纸尿裤给相尹换上又躺回床上扶着他的身子眯着眼犯困。
“不然把仆人再请回来吧。”相尹皱眉说。
“没事,我就是最近工作上事情有点多总犯困。你快睡吧,不然明天血压又得高。”
相尹颈部以下没有任何感觉,他的双腿形同虚设,他的双手也只有右手拇指能稍稍弯曲。谢羽在他身后呼吸均匀地睡着了。他尝试入睡几次都没成功,在他的记忆里只过了一会可是下次翻身的时间又到了,谢羽为了不吵醒他调的手机震动。但是即便这么小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也显得格外清晰。谢羽重复了上次的动作,并且在他拒绝的情况下强迫他喝了些水。几次之后,相尹开始惧怕手机震动,每次震动的时候他就变得焦躁易怒。最后一次翻身,天终于亮了。谢羽亲了亲他的额头。
“起床了,今天做些什么呢?”
相尹被谢羽抱起来的时候突发了眩晕,脸色顿时苍白得不成人样。谢羽吓了一跳,将他安置在床上后,谢羽打电话叫了医生。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医生勒令相尹必须在床上静卧一天。于是谢羽只好把工作搬到了卧室。相尹精神不太好,总是昏昏沉沉地睡着,醒着的时候和谢羽搭上一两句话。
午后,相尹精神好了许多,谢羽推他出去晒了会太阳。谢羽在后院种了一大片的白玫瑰,以前总有仆人来打理,现在是煮饭的阿姨有空过来修剪。阿姨也并不总是有空,所以玫瑰也没有以前长得娇艳了。谢羽却很喜欢,不管是好看的白玫瑰还是落魄的白玫瑰。晚上两人用了饭,谢羽用泡脚桶盛了热水给相尹泡脚。她先用自己的手试了试热水,再把相尹变了形的脚放进去。
“如果同氏那边追得紧,那笔单子松松口也不是不可以。”
谢羽不明白相尹为什么会跟她聊起生意。她今天上午确实在处理和同氏集团的生意。她与同氏那边的人交涉了许久,同氏以很低的价格压了他们的货,谢羽一直没答应。在她手上从没出过价格这么低的货。但是她新官刚上任,许多眼睛都在盯着她,如果这笔生意砸了,她以后在相氏集团里就再也挺不起腰杆。如今相尹开口了,这笔生意也就尘埃落定了。
“好的。”谢羽把毛巾摊在膝盖上,把相尹的脚放上去擦干,再把固定带松开,把相尹抱到床上去。相尹一直以来都在控制体重,每天的饮食都有专门的人计算热量。况且他运动实在不多,于是吃得也很少。谢羽抱他并不太吃力,不过他如果能站起来应该很高,因为至少他的腿很长。所以谢羽抱他的时候难免有些磕磕碰碰。不过相尹并无感觉,于是也并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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