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发出阵阵 软弱无力的喘息(1 / 11)
C 县县长曾强和老婆一起失踪了。
C 县的老百姓纷纷传说:这夫妇俩是听到省纪委正在对曾强的经济问题进行
调查的风声后,带着这十几年来搜刮积攒下的几百万家私潜逃国外了;因为逃得
实在太急,都没顾得上向在省政府工作的女儿通一下气。
曾黛在省会B 城则又急又气,她决不相信父母是被纪委调查的风声吓得落荒
而逃的。因为她坚信:以自己在省政府里的地位,省纪委绝无调查她父母的胆量
和动机。但当她就此事向鲁彬求证时,鲁彬的态度却出奇地暧昧不清。
“唉呀……小曾啊……这个时候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找到你的父母,而不
是来问我这种毫无意义和根据的问题……不管怎么说,不可能是纪委绑架了他们
吧……”
从鲁彬放肆地盯着自己胸脯的目光中,曾黛有一种极其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于是她开始一边寻找关于父母的消息,一边秘密调查鲁彬近期有无反常举动。
调查进行了半个月,曾强夫妇仍是音讯全无,但是对鲁彬的调查却有了一些
进展。至少有一个事实很明显:鲁彬近期的确是在暗中指使纪委对曾强夫妇的各
种违法问题进行深入和全面的调查。
曾黛又是愤怒又是纳闷:为什么鲁彬要这么做?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有来
自更高级别的力量的支持,鲁彬是决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不管怎么说,她
曾黛都是那位“首长”女儿的同窗密友,他的干女儿兼心腹亲信,他派驻在这个
省的钦差。
曾黛很想把这事告诉干爹,并从他那里了解一点情况。但是他现在正和妻女
一起在欧洲进行巡回访问,很难联系得上;就算联系上了,他一时半会也赶不回
来处理这事。最重要的是,曾黛自己也不知道:干爹如果真的知道了她父亲所做
过的那些事,他是否还会继续宠爱她,让她继续做他的干女儿。
一贯足智多谋,在所属的政治集团里有“女诸葛”之称的她,此刻竟是全然
束手无策。
就在这样的焦虑中过了很久,有一天晚上,她突然接到了失踪已经接近一个
月的父亲的电话。
“爸爸!你们在哪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听到手机里传出父亲的声音,向
来冷静的她此刻也忍不住带着哭腔高声大叫。
“别那么大声!别那么大声!你旁边有外人吗?”父亲几乎是哀求地说道。
他的声音苍老沙哑了许多,而且充满了惊恐和颤抖。
“没有外人!就我自己在家里!你们到底怎么了?怎么都没跟我说一声就消
失了?”曾黛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稍微压低了声音,却仍是非常急切地问道。
“唉……一言难尽啊……电话里一时说不清楚……你现在能出来吗?”
“没问题!你们在哪儿?”曾黛一边说一边已经开始换上外衣。
按照父亲的指示,曾黛骑着摩托车离开了位于城西高档小区的家,来到了被
当地居民戏称为“贫民区”的城北。这里是B 城开发最落后的地区,还保留着本
市的最后几个城中村,居民大多是老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的员工、拆迁安置户和
低收入外来人员。
曾黛把摩托车停在一条步行街的街口前,走进了这条街里。这是一条以经营
夜市小吃为主的街道,此时正是生意最红火的时段,店铺都把桌椅摆到了街道上,
只给行人留下中央一条窄窄的通道。长长的一条街只有稀稀落落的几盏路灯,而
且光线苍白黯淡,照明全靠街道两旁商铺自己挂出的白炽灯泡,因为挂的太低,
行人走路时大都不得不眯上眼睛或者略略低头。曾黛不禁佩服父亲的头脑,选这
样人又多,光线又不好的地方会面,的确非常不容易被人认出。
曾黛走进了街道末端的“南红红茶店”里,这是一个临街住户在自家一楼客
厅里砌上一堵墙隔出来的店面,只有一条打横的长长柜台,连坐的地方都没有。
顾客买了装在一次性塑料杯里的饮料之后,绝大多数人都是拿着杯子离开这
里边走边喝,只有极少数人是站在柜台前喝完再走;很像《孔乙己》里面所描述
的咸亨酒店向穷汉们卖酒的场景。
这种小店通常没什么经营成本,客人也不多;店主开店只是因为闲着没事,
顺手挣点小钱打发时光。此刻坐在柜台后面的,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不把心思放在
生意上的家庭主妇。她头发蓬乱,不施脂粉,穿着一件本地中下阶层妇女常用作
家居常服的连衣睡裙,一手支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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