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廓清晰的乳房尖端上不停地涌现出大滴大滴的纯白乳汁(3 / 12)
有人在靠着矿洞墙壁的地方大声呕吐。他说,他奶奶的
酸菜,老子都吃吐了。一年拼死拼活的过下来了,连块红烧肉都吃不上,这是什
么世道!
中国人!他朝着中国人刘吼叫道:你们中国不是什么都吃吗,你们吃人吗?
也许老刘开始没有搭这个茬,他们只是在继续喝,越喝越多。坐不住身体的
人把头搭到女人的胸脯上,他把头拱进女人乳峰中间咬她的胸脯肉。他喝多了,
咬得没轻没重的。这人后来抬起头来傻笑着说,让我们来吃她的奶子吧。
刘看在孟虹脸上的时候应该并不是想要吃掉她,他几乎是和气地对她说,我
来看看……我来看看……你真的是个女人呀。男人摸着女人的脸说,你怎么会是
个女人呢,女人都是吃货啊。他喃喃地说,我得给你们找东西吃啊,我得给你们
找东西吃啊。
如果那时他的手里没有一把刀,也许事情并不会变到以后那样。刘正在要为
他的所有客人打开下一坛酒。他说,刀呢,刀呢?他们先试过用铁锹劈开烧土坛
子,但是那会把整个器具打成碎片,于是他又问,刀呢?这里边的每一个楠族男
人或者朗族男人都有可能在腰里藏着一把刀,刘很快就得到了一把刀。他一直拿
着那东西挥来挥去的,一直没有人管他。
扒在女人身上的年轻孩子拢住女人的一只乳房说,找吃的啊,是要找吃的吗?
在这呢,在这里呢。
孟虹惊恐地紧盯着中国人刘摆弄她的乳房。他的神情很专注。这一天过去之
后,很多人都觉得刘过去可能做过杀猪的事。他看准地方就不再犹豫。刀子是深
深地切进去的,刃口却是横斜着偏上,刘很努力地想要从那里削出一块肉片来。
女人真的被他做的事吓呆了。她在他来回锯到第三下的时候才喊出声音来。
女人没有舌头,她能发出的是啊哇和巴巴那样一些奇怪的喊叫。女人用肩背顶撞
着矿车后退,可是矿车在停止的时候被下了刹车。矿车在女人疯狂的撞击下只是
摇晃着叮当作响。孟虹那时是坐在地下的,她往上窜,至少想要让自己背靠着矿
车站起来。可是她伸直的腿上压着一个喝醉的人,他抱住她的腰说,你为什么要
走?我不要你离开我。
你为什么要哭呢?刘突然在对她说话,把女人吓了一大跳。刘把他割下的肉
片提在手里,孟虹看到那主要是一块棕色外表的人皮,有点打卷了,朝里的一面
惨白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上面粘连着一些拖泥带水的浅黄色肥油。孟虹在一撇
之中无比清晰地看到了这一切,她看到刘的眼睛又转回到她的脸上,你为什么要
哭呢?刘有些烦恼地说,你是知道你生错地方了吗?
别哭了,孩子,我们正在想办法呢。他像一个老人那样安慰她。刘回过头去
到处寻找,他说,我们怎么连煮东西吃的火都没有了呢。他说,让我把家吃完了
吧,我不想过啦。
可是我并不是他的家,孟虹想。所有的人都喝醉了,有的在哭有的一个劲的
紧盯住矿石堆发笑,谁也没觉得需要拦一下叫做刘的中国人。刘在手里提着血淋
淋的肉条转来转去,有一个喝醉的人异常冷静清晰地说,那是一条女人奶子上的
肉。我不是野兽,我才不会生着吃人肉呢。不过要是煮熟的肉……他摇晃了一下
脑袋,像是要把走叉了道路的思想甩到脑子外边去。如果煮熟了……我的意思是
说,我想说的是什么?哦,对,……那就……当然那就不一样了。
更要命的是这些醉鬼做起事情来还特别的认真坚持,有条有理的。煮熟的
……是的……,冷静的人嘴里念叨着说,他团团绕圈找到一盏,和又一盏,矿下
用的应急电石灯点燃起来,他在高高窜起的火苗上架住一把矿锹的铁铲面子。
有些人围拢过去,人堆中间发生了一些小的争执和纠缠,孟虹的肉块两次掉
到了地下,不过又都被捡了起来,反正它最后被平摊到了铁铲子的面上,那块铁
器已经被烧烤的有些透出暗红的颜色了。
刘不管他们烧烤的事,他只是继续工作。他割出来一些皮瓣,一些油脂和断
裂的韧带,再以后是牵扯拖拽,越是收拾越是不肯消停的很多薄膜肉囊,她们彼
此之间依靠一些青红色的经脉和凝血连接起来,成群结队的,像许多堆积的紫葡
萄串子耷拉在刘的手里。这些东西你争我抢地被很多只手传递到火炉那个方向去。
矿洞中升腾起来一些肉品被烤熟的香气。
筋疲力尽的孟虹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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