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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打翻醋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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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风一夜都没有睡好,翻来覆去,清晨的时候,他隐约听见有声音。

当初为了照顾受伤的夜榆,两人原本其实是睡在一间,夜榆在床上昏昏沉沉,柳清风在床下打地铺。

夜榆醒来,自然便再也不肯,独留了柳清风睡在里间,自己搬去了外间,中间只用厚厚的棉帘子一遮,就挡住了柳清风的视线。

柳清风原本是很不满的,那日日的照料已经让他习惯睁眼就看见夜榆的脸——虽然不能说是十分英俊,但也很是顺眼。

夜榆搬去外间后,有一阵子柳清风还养成起夜,悄悄掀了帘子去偷偷瞧瞧自己捡来的万能帅哥的习惯。

可又过了些日子,夜榆伤好得七七八八,人也警醒起来,往往等柳清风去掀帘子时,夜榆已经起身下地,恭敬的弯了腰问:“主人,有什么事情吩咐属下做就好……”

如是者二三次,柳清风自然再不好意思了,于是就从喜欢半夜起床,变成了喜欢早上赖床,等着夜榆来喊。

夜榆是不会掀了帘子进来的。

他只会在帘子的另一面轻声探寻,压低的声音总是让柳清风心里痒痒的。

于是,虽然柳清风很盼着那根木头能直接进屋来,却也庆幸对方没有,不然自己每日清早的一脸花痴傻笑,只怕会把人吓跑。

柳清风听见声音,自知道是夜榆回来,于是懒洋洋的也不想动,半闭着眼睛,只是略略提高了声音:“夜榆,是你么?”

“是,主人……”回应柳清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柔而让人心痒,但却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柳清风不由一惊,睁眼看见夜榆神色复杂的站在门口,正盯着地面……

是怎么了呢?

柳清风欠起身,感觉有些古怪。

夜榆的左脚在地上蹭了蹭,约莫是也感觉很不自在,声音更低了些:“主人,有些事情……”

柳清风的右手按上了额角,揉了揉,开口:“夜榆,你过来说话。”

“是。”夜榆很听话,走到床前三步远的地方,又摆出方才那副犹豫踌躇的神色来,嘟嘟囔囔半天,问:“主人,我能不能跪下说话……感觉……不太自在。”

“什么话,难道你跪下就自在了!你怎么……”柳清风被气得直想翻白眼,想了想,却又觉得不该打击夜榆难得有点儿自己的小意见,于是改口:“到床边来说吧,床脚有软垫。”

“主人,属下记得,您说过节后要带属下一起离开,您准备什么时候走?属下去准备东西。”改为跪坐,似乎夜榆的确习惯很多,直接就进入了主仆模式,说话简洁顺畅起来。

柳清风却还是有些迷糊地看着夜榆低垂着的,顺从平和的,却分明不太对劲儿的脸,答:“不急,尚未想好……”

“主人!”夜榆一下子有些急了:“主人,属下想、属下想……”

“嗯……什么?”柳清风问。

“想……”夜榆抬起头,有些闪烁的目光看看柳清风,忽然别开了脸,闭了闭眼说:“我们可不可以早点儿出发……”

柳清风欠身,凑近夜榆,疑惑起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没…只是……”

这推诿让柳清风感到了不快,本性中的那点子固执和人性也适时发作起来:“你不说清楚,我们就不走了。”

夜榆低头……他在心里说了很多遍哀求的、解释的话,却始终开不了口,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说清楚,还不会让人误会,还不会有任何不良后果……

他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掌心,让刺痛感使自己清醒了些,才要再次开口时,却听见窗外传来王德如大咧咧的声音:“小柳!你醒了没,我有事要跟你说!”

夜榆感觉到柳清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愣愣抬头,看见对方冲着自己安抚地一笑,起身下地,他急急也跟着站起身,去拿了挂在一边的外袍伺候对方穿上,然后呆呆的不安的看着对方掀了帘子出去。

帘子落下,夜榆感觉自己的心也跟着一沉。

“唔?”柳清风的声音中似乎含了些调笑:“王大夫你昨晚失去瞧病了还是去做媒了,一大早回来就有喜事儿?”

“哪里哪里!”王德如倒是诚心诚意的要祝福:“阿桃她爹是不要紧了,不过一口痰迷了心窍,咱是何许人,自然是已经让他好了三成,至于剩下那七成,哈哈!那可是你家夜榆的功劳喽!”

“怎么?”

“阿桃他爹一听阿桃要嫁夜榆,又亲眼见了夜榆的样子,自然是欢喜的要全好喽!哈哈!喜事儿呀,只是夜榆一口咬定还要问问你的意思……他认识你救回来的,也最听你的话啊……”

“我?”柳清风的声音似乎一瞬间低滑起来,柔和却沉重的一字一字都敲在夜榆心里:“我是没什么意见的,如果他希望。”

屋内的夜榆,无意识地咬住了自己的唇,血腥味儿让他颤抖着想哭。

他想冲出去问,如果他不希望,那么……可是他感觉自己双腿发软,却是动弹不了,只能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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