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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大,许知年成绩好,歇几天也不碍事,等您想好了,再把孩子送回来,您看这样行吗?”

女人撩了撩头发,看不出是同意还是拒绝。许知年表情放空,显然是没听。

“那人我先带走了,打扰您了老师。”

“老师再见。”

“哎。”

班主任看着许知年被女人扯着衣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不免有些奇怪,正常母子会是这样相处吗?

女人一直扯着许知年走到校门口才把他放开,好在是上课时间,没有多少人围观。

拉开车门准备上车,自她来了之后一直保持沉默的许知年终于开口:“阿姨,我能回宿舍收拾一下东西吗,还要和我同学说一声……”

“家里什么都有,有什么可收拾的?你还想去找你那个小男朋友?你想都不要想,现在就给我上车。”女人不耐烦道。

许知年又不说话了,下唇被牙齿磕得泛白。

说完之后,女人似是冷静了下来。她虽不喜这个孩子,但还是换上了慈母的面孔,保养得当的手抚上继子被自己打得泛红的脸颊,语气放缓:“不怪你,不怪你啊,你就是生病了,能治的。没事啊,阿姨给你找了新的学校,很快就能把你矫正过来的。”

许知年不再说话,将头转向车窗,兀自抠着手上的倒刺。

窗外的风景飞快地向后掠去,逐渐变得陌生,不是往常回家要经过的路。

“阿姨,您要把我送去哪?”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停在一座被高高的围墙围得严丝合缝的院落外。

院墙上拦着粗硬的铁丝,墙面漆得惨白,木质的牌匾摇摇欲坠。两个高大健硕的男人守着生了锈的铁门,气氛压抑,不像学校,倒像是监狱。

早有人在门口候着,看到车停下,便迎了上来。

“家长您放心,我们讲究对症治疗,保证您来接孩子的时候,交给您一个满意的结果……”

那人脸上的笑容令许知年莫名有些不舒服,他皱了皱眉,依旧一言不发,放空地盯着铁门上掉漆的牌匾。

他没有问继母为什么要这样,自己要在这里待多久,也没有问,父亲是否知道这件事。

他的父亲在意的从来只有他的公司和生意,家里的大小事,早就由继母做主了。

直到肩膀被推了一下,继母在身后说:“快去吧,别让老师等久了。”

铁门缓缓地自他身后关上了。

或许被关上的,不仅仅是这一扇门。

“学校”里有因为各种理由被家长送进来的孩子。一个高一的男孩,有很高的电竞天赋,却在暑假去打线下比赛的路上,被父母扭送来这里,治疗网瘾。

更多的孩子,只是因为父母在亲戚或同时那里听到了学校的宣传,便被送来,矫正所谓的叛逆期。

而所谓的治疗,不过是将他们绑在“治疗室”的床上,身上贴上电极贴片,逼着他们承认自己的行为是错误的,应该接受治疗。

许知年其实不太能记得清在那里面生活的细节了。

但他永远都忘不了,逼得他哭着说出他喜欢同性,他有病的教官,明明上一刻还将他堵在没有监控的禁闭室,狞笑着将粗大的手指往他下体伸去,还要威胁他,如果反抗,或是跟别人说了什么,就延长对他进行电击的时间。

直到一年半以后,所谓的治疗学院被举报,校长伏法,他才得以解放。

从那里出来以后,许知年重新参加了高考。好在他基础好,闭关学习大半年后,以一个还不错的成绩离开了家,远离了他的父亲和继母。

他又用了两年的时间修完了大学学分,通过校招进入了现在的公司,彻底和那个家脱离了关系。

高强度的学习令他无暇关心其他,以至于他误以为,那一年半的非人生活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所以当他拿到offer,放松下来的那天晚上,积攒了两年多的情欲铺天盖地地向他涌来,打得他不知所措,几乎将他的理智吞噬殆尽。

他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躲进被窝,汹涌而来的情潮海啸一般将他吞噬,难掩的欲壑无法用手指填满。

欲望总是随时随地席卷而来,浪潮一般打得他无法应对。

后来他发现疼痛可以缓解欲望,下一次发作的时候,他去打了左胸的乳钉;再下一次,他又绕着乳钉纹了个“纪”字。但他总归不能每次发作都对自己的身体做一些改造,所以,他开始学着直面这欲望,在他的床头柜里,各种各样的玩具,也变得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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