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过往(完)(1 / 2)
贺白发现母亲越来越不对劲。
新找的工作占据了她大部分的时间,时常整晚不回家,有时连着一两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影。
贺雅脸上总是带着倦容,精神状态看着也不好,在家时常常一不注意就眼神放空,一动不动盯着一个角落发呆。
家里经济逐渐好了起来,但是贺白内心很不安,母亲表面上和以往没什么两样,看着温温柔柔,和风细雨,脸上也总是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
或许是母子连心,贺白总感觉贺雅的温和的表象之下,藏着什么,让人担忧。
他对母亲说自己也不是一定要做手术,却第一次遭到训斥,她不准贺白有这样的念头。
后来日子一长贺白隐隐猜到了母亲在做什么,他无意间见到过那个男人,大约三四十来岁,身材高壮,脸上有道疤,自鼻梁一直印到嘴角,总是阴着一张脸,虽然穿着一身西服,但看着不像什么好人。但他不敢也不能问贺雅,甚至要陪她演戏,假装自己不知道,内心一天天煎熬着。
贺雅的状态一天比一天不好,脸色越发憔悴,但她每每回来时总是爱拉着贺白说:“很快了,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能攒够钱了……”
就像是溺水的人抱紧了一块浮木,贺雅更像是在对自己说,仿佛攒够了钱就能抽身。
贺白看着这样的母亲,动了动嘴,怕刺激到她,不敢开口。
而那个人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拿捏贺雅,掌握住她的弱点,给予她一点希望,让她的底线一降再降,同时再教她物质,教她享乐,用短暂的欢愉麻痹她的神经。
她暴露了自己的弱点,已不知不觉陷入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挣脱不得。
贺雅何尝不知道这些,可是她总有幻想,她不图大富大贵,只想攒够给儿子做手术的几十万块钱钱,但总是不够,不够……
每当她以为有希望时,总有各种意外发生,或者是碰碎一个古董花瓶,或者是不小心开车撞到人 ……
最近一次是被电信诈骗,她不小心点进一个链接,卡里的钱就没了……
她的精神其实已经近乎崩溃……
某天在家做饭时她拿着刀,长久地看着,生出了一种念头……
贺白看着这样的贺雅,不知所措,他赶忙跑过去抱紧贺雅,拿开那把刀,哭着说:“妈妈我不想做手术了……呜……咱们回家吧……呜……你别这样……”
贺雅回过神,想告诉贺白自己没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咱们回老家好吗?”贺白擦擦眼泪,跪坐在贺雅面前说倒:“我在这里……在这里没有朋友……我想回老家了,咱们一起回去好吗?”
“你……你是嫌弃妈妈了吗?”贺雅抹抹泪,手腕上有一圈红痕。
贺白假装没有看见,挤出一个微笑对贺雅说:“妈妈怎么会这样想,我最爱最爱妈妈了,我……我只是想回家了,我想外公外婆了……妈妈……咱们一起回家好吗?”
“……”贺雅闭上眼,眼泪根本止不住,“可是……你的手术……”
“没关系妈妈……”贺白握住贺雅的手,“也不是一定要这几年做手术……我们回家吧……以后我工作了可以自己攒钱的……求你了……回家吧……”
“对不起小白……对不起……”贺雅抱住贺白,崩溃大哭。
她看清楚了,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那晚,贺雅不知道的是,在她睡着后,贺白来到了厨房,长久地看着那把刀……
贺白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
贺雅离婚的时候是可以分得一笔财产的,但就算王擎庭愿意王父王母也不会愿意,他们一直不怎么满意贺雅,尤其在贺白出生以后,这种情绪达到了顶点。
更何况还有赵晓芸在一旁算计,赵晓芸一直是嫉妒她的,巴不得她过得更糟糕一点。
贺雅的软肋自然是贺白,她想带走贺白,但其实是没什么优势的,她一毕业就结婚做了家庭主妇,从未出入过社会,而贺白那时已经快六岁了,接近上小学的年纪,考虑到经济条件各方面,法院会倾向于把贺白判给王家。
而如果贺白留在王家,又有那样一副身体,加之赵晓芸以前交往的人都是些下九流,贺雅怎么敢把贺白丢给这样一个人。
无奈之下她只能答应净身出户。
也是从此,她一直教贺白不要依靠别人,永远要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贺雅一直是个优秀且清醒的人。
出来工作那几年从零开始,也一步步坐到了经理的位置,按计划逐渐攒着钱,如果不是掉入了那样一个陷阱,她们母子两个或许会有不一样的人生。
回老家之后,贺雅在镇上找了份工作,小镇上的收入自然不会太高,但好在消费水平也不高,贺雅带着贺白,过了几年平静而安宁的生活。
后来贺白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以优异的成绩提前一年修满了学分毕了业,还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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