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除夕(1 / 3)
5 除夕
酒吧比平时冷清不少,大多数人都有各自的应酬,还有些人趁着假期出去玩,舞池里只有少数几对情侣听着慢摇舞动身体。吧台有两个人在闲聊,包房几乎都空着,现在的维纳斯少了往日情欲的渲染,就像是个普通酒吧,为买醉的人提供栖身之所。
沈阡转了一圈,招来个服务生,让他带个男孩儿过来。
服务生小心翼翼地表示酒吧里的男孩儿们都被人包出去,现下没人。
沈阡斜着眼睛问:“那谁来伺候我?你吗?”
服务生脸色惨白,吓得直往后退:“不不,先生,我不行的。今天真是特殊情况,请您理解。”
“我理解你们,谁理解我?”沈阡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把经理叫来。”
服务生巴不得赶快离开这尊大神,忙不迭跑开。
十分钟后,经理来了。
“老陈,你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怎么酒吧里什么存货都没有。”沈阡抱怨道。
老陈挺着浑圆的啤酒肚笑呵呵地为沈阡倒杯鸡尾酒:“沈先生,马上到春节了,我也没办法啊。”
“你什么意思?这跟春节有关系吗?你们也放假?”沈阡满肚子火气,一连三问。
“哎呀……”老陈依然好言好语地解释,“我们服务行业自然不放假,可客人们都放假了,很多人不愿出来找乐子,都让把人送过去玩通宵,酒吧里的倌儿们都预约出去了。”
“少装蒜,我就不信没余粮。你去楼上弄一个下来给我玩玩。”
老陈吓一跳:“您这是要我的命,从来都是楼上的管着我们,我哪敢上去随便要人。”
“你把楚钰叫来,我跟他说。”
“楚先生已经动身去拍卖会了,楼上能拿出去的货全被带走了。”
“一个能陪的都没有?”
老陈眨眨小眼睛,表情为难:“我这里是真没有,您要真想玩,那就玩我吧。”
沈阡听了差点没把酒喷出来。
老陈今年已经四十岁了,前些年也是圈里玩的很猛的人物,可后来爱人病死家族破产,他借酒消愁,只用三年时间就从玉树临风的贵公子彻底蜕变成中年谢顶的油腻大叔,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了俱乐部老板,成为酒吧经理,这才又过上舒心日子,只是被啤酒拱大的肚子再也回不去了。
“你那肚子像怀胎十月,我可不敢玩。”
“嘿嘿,比喻很贴切。”老陈摸摸肚皮,“这次实在对不住了,今日的酒水我请客。”
沈阡经过这么一耽搁,邪火渐渐消下去,更不想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于是就坡下驴:“好啊,我一定要喝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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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筱瀿很早就醒了。他披了衣服下地去洗手间,路过主卧时门开了一道缝,他下意识往里张望,沈阡还在睡。
他蹑手蹑脚地完成洗漱,在厨房找了瓶牛奶,坐在餐厅边喝边想事情。头疼已经好多了,总住在老师家里太不像话,他想回到学校去。
快到中午时沈阡才起床,一身酒气来到客厅,看见江筱瀿正在发愣出神。“你吃饭了吗?”他问。
“吃了。”江筱瀿有些不自在,沈阡的睡衣扣子开了几个,领口大敞,他的眼睛都不知该往哪放。
“抱歉,我起晚了。”沈阡没有半分自觉,依然穿着松垮的睡衣到处摇晃,“你感觉怎么样?头还疼吗?”
“不疼了,我想回去。”
“为什么?”
“总在老师这里打扰,太过意不去了。今天是除夕,老师应该和家里人团聚才是。”
“我没有家人。”沈阡顺着江筱瀿的视线看见照片,继续道:“我们断绝父子关系了,他现在在国外定居。”
江筱瀿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最后只得说了句抱歉。沈阡淡淡地说:“没什么。听说你也是一个人,咱们除夕夜正好可以作伴。”
“我……”
“你怕我?”
江筱瀿支支吾吾,他确实被打怕了,手心的疼记忆犹新。
“在学校,我们是师生。在家里,我们是朋友,好吗?”沈阡握住男孩儿的手,拇指抚上掌心的纹路,“就当陪我过个年,下学期的课……”他没有说完,但江筱瀿领会了其中之意,能不重修最好,他问:“那我过完年回去,行吗?”
“当然。”
在以后的岁月里,江筱瀿无数次回想,要是他执意回学校,是否一切会大不相同,是否他会走上另一条人生轨迹,他和沈阡之间所有的爱与恨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不过此时此刻,他如释重负,沉浸在不用重修课业的喜悦中,无暇顾及任何事。
那天下午,他们一起去超市采购年货,大多是零食,还有福字春联灯笼之类的小玩意儿,江筱瀿第一次看见老师身份以外的沈阡,卸下男神外衣,他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在超市里左挑右选,在打折区挤进挤出,这无形中拉进了他们的距离。等到回家时,他已经能很自然地跟沈阡聊天谈笑,向他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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