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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沵坐在齐胤容怀里，手指点过封面上长长的书名，“喏，艺术史叙事与文艺经典的重构，读后感五千字，”回过头看齐胤容，轻佻道：“能写不？”

郁沵没指望齐胤容真的帮他写作业，毕竟他俩所学完全八竿子打不着，让金主写个高质量企划案绝对随随便便。

艺术史读后感？还是得了吧，郁沵心道。

等着看金主打退堂鼓，结果想象中的犹豫一点没见到。齐胤容点点头，翻到目录扫了几眼，拍拍郁沵的小屁股说：“行，你做别的作业去吧，这个交给我。”

郁沵被撵起来站在一边，嘴巴微张，看看那本大部头书再看看齐胤容，见齐胤容打开电脑就要开工，上前一把按住齐胤容翻书的手，注视着齐胤容的眼睛，结巴道：“这……那个，老师会查重的，你……”

齐胤容一只手被按着，一听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另一只覆上郁沵的手背安抚道：“放心，包你合格。”

郁沵瞥了眼那本书，很想相信他的金主，但是……郁沵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试探道：“这个书你读过？”

齐胤容微笑。

郁沵面露惊奇，说不定金主真的涉猎极广，读过也是有可能的。

齐胤容摇头。

郁沵神情瞬间暗淡，内心更加凄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那就是读过类似的？”

齐胤容干脆利落：“没有。”

郁沵泄气，贴着桌子滑到地上，“那你怎么写嘛！算了算了，我就地升天好了，一了百了。”

齐胤容打开网页输入书名，晃了晃被郁沵抱着的那条腿说：“放心，快去吧乖。”

郁沵此刻就算不想相信，也只能相信齐胤容了，他垂着两条无力的胳膊挪到画架前，抱着空白的架子脸贴着，撅着嘴幽怨地盯着齐胤容的背影。金主但凡少发两次情，他也不用落得如此田地。

窗外漆黑，画室里只余敲击键盘和画笔的沙沙声。郁沵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屁股坐麻了，终于画完了作业。

郁沵站起来伸个懒腰，慵懒地走到齐胤容身后，扶着腰躬身看，5469字。

怀疑自己看错了，郁沵眨眨眼往跟前凑，脸快贴到屏幕了，数字还在变化，现在是5489字。

郁沵激动地晃齐胤容的肩膀，“喂喂喂，够了够了，字数够了。”

齐胤容从容不迫，继续打字，“还没有，嗯，现在够了。”字数停在5503字。

郁沵贴着屏幕使劲看，没看错啊，是他瞎了还是金主瞎了，“刚刚就够了……啊……”

话说一半见齐胤容选中下面的空白页，按了删除键，字数刷的变成5003字。郁沵张口结舌。

“这这这……怎么回事？”

“我刚刚怕字数不够，就在下边用白色随便码了500字，写到后面又觉得能写够了。”

郁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托着屁股抱起来，习惯性地搂住齐胤容的脖子。愣了片刻明白过来，原来金主还会偷懒耍小聪明。

“还有作业么？”齐胤容问。

“没有了。”郁沵低头温柔地笑，手指轻轻捏着齐胤容的耳朵说：“我们去睡觉吧。”

齐胤容把脸埋进郁沵衣服里，深深吸了口气，他俩用的同样的洗衣液，怎么在郁沵身上就这么让人舒服呢。

齐胤容抱着郁沵走到画室门口停下，郁沵伸手关了灯。

月光透过几乎占满整面墙的窗户照进来，画纸上的人穿着白色的高领衣，好像戴着厚厚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