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风寒(2 / 2)
孟荣手指揉上了又开始抽痛的额角,道,“从那时就有了害怕苦药的毛病。”
总是沉稳自若、做事妥当、事事皆胸有成竹的孟将军终于被他戳中了软处,穆洪一时无言,算是体会到了何谓啼笑皆非。
西戎气候寒冷,他幼年长在脏乱的军营,连娘亲有时也没件得体的衣服穿,伤寒发热是常事,有几次都差一点夭折在刺骨的寒风中,是靠着娘亲怀里微弱的体温,与她四处乞求来的药草,才勉勉强强挺了过来。那些时候,再难以下咽的东西,为了活命,他都能忍下来。
遇到孟荣后,他才如同一只吃饱喝足的大猫,饱餐之后,懂得了一些挑剔。于是这时,他也能理解,眼前这刀光剑影都不怕的人,面对一小碗中药,那遮遮掩掩下的不情愿。
说到底,孟荣还是因为自己才要吃这药的。
不知是出于好笑还是心疼,穆洪忽然就有了注意,他心血来潮地低头,两掌包着孟荣的双手将药碗捧起,含了一口药汤,凑到孟荣唇边,一副要吻过去的架势。
孟荣却没了往日的镇定与主动,身体径直向后仰去。
“穆洪,别这样。”他没甚底气地劝说道:“会传染的。”
穆洪才不介意,他强硬地覆了上去,灵敏的舌头撬开孟荣紧闭的牙关,苦涩的汤汁随着唇齿的碰撞往里滑去。
还是难喝。
孟荣呼吸不稳,差一点被呛到,却也不再抗拒这苦乐交融的感觉,只是一个深吻过后,他便不再让穆洪靠近,自己眼睛一闭,手一抬,一鼓作气将药汁全部灌了口中。
“等会儿你也得喝一碗。”他板起脸对跪坐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严肃说道,伤寒虽小,可一不留神,也能发展成肺病,若染给穆洪,可就麻烦了。
对面人无所谓似的应了一声,一脸幸灾乐祸的神情,趁着孟荣暂且“虚弱”,他放肆地钻进了被子里,解开了孟荣刚系好没多久的衣带。
“风寒,发下热就好了。”他咬了一口孟荣伸过来推挡的指尖,如是说。
昨日两人在温泉太过激烈,一觉过去,穆洪的腰还是酸的,然而孟荣昨天还有力气将他抱回来,这事未免让他意识到——他的体力比起孟荣来,还是差了许多。
穆洪眯起眼,对此耿耿于怀。
粗粝的指腹毫不客气地摩擦起手下脆弱敏感的帽檐,在孟荣吸着气发出轻声的喟叹时,又顺着枝干快而用力地上下撸动了几回。
“洪儿……”
孟荣低沉含情的声音钻进了穆洪耳朵里,像是根羽毛,一下一下挠着耳壁。穆洪痒得不行,下面跟着热胀起来。
他动手褪去自己的裤子,露出半硬的阳物,和孟荣贴靠在一起。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互相抚慰、蹭动着,到临近高潮时,穆洪索性完全将裤子踢到一旁,转身背对着男人,将那根炙热的巨物夹在了自己大腿之间。
他看不到孟荣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两人彼此交错的,那愈发粗重与火热的喘息。
孟荣的双掌紧扣住他的腰身,一下一下,交媾般在他腿间挺动着,快速的摩挲与透明的软液很快让那里的皮肤变得红润而湿滑,穆洪右手自慰的动作没有停歇,反而愈加激烈,很快,便先孟荣一步射了出来,孟荣被他腿根处的嫩肉一夹,紧跟着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白色浊液喷溅到穆洪古铜色的肌肤上,异常地惹眼。
穆洪向后倒过来,两人顺势交换了一个绵长温和的吻。
“真苦。”穆洪咂咂嘴,抱怨道。
汗水从额上沁出,孟荣擦了下脸,笑出声来。
这日的晚上,两人在彼此的监管下,分别咽下又小半碗汤药后,穆洪便被自下午便恢复了些活力的孟荣拉进了被窝里,听他讲了许多往事。
知晓了他孩提时代给太子伴读时的谨慎小心,习武是随得哪位师傅,被严厉的父亲教训过几回,又是如何继承了母亲的好手艺,甚至还知道了他曾收养过一只流浪猫。
孟荣声音淡淡的,掺杂了些怀念与伤寒时的喑哑,惟有说道当今皇帝与三王爷之间的暗潮汹涌时,才凝重些许。
穆洪听他断断续续的讲,不久便乏了困,倦怠地躺在旁侧。
“若是真如你说的,那劳什子的三王爷当了道,你还会回去吗?”即将坠入睡梦前,他抓住了孟荣的手问。
孟荣抚摸着他手指上的骨结凸起与曾经落下的细碎疤痕,认真道:“我想要的,已经近在眼前,何必去在意那远在天边的人和事。”
“嗯……”
许是得了令人意料之内的回答,穆洪放心地合上了眼帘,再不抵挡那缠人的困意。
孟荣忍俊不禁,也将自己裹进了被褥,他刻意与男人保持了些距离,然而到了后半夜,两人仍在不知不觉中搂抱、纠缠到了一起。
待到第二天一觉醒来,窗外鸟鸣清脆,又是神清气爽的一个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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