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鬼(二十七)最后的告别(1 / 3)
白浔抖得厉害,他怕,他怕的要死。
祁笙——原来不是那里有毛病连带着一起心里变态了?
他抖得像是通了电,一直蹲着本来就不好受,小腿又酸又软,再加上面前还有一个自摸的祁笙虎视眈眈,想动又不能动,咬着牙在硬抗。
不过比起身体上的痛苦,他更担心自己的贞操。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明明更过分的事情都做了,但是,他还是对可能会被男人上这件事感到由衷的恐惧。
白浔很熟悉自己的身体,他知道自己屁股很软,吞下绳结也不费力,他知道自己很敏感,被轻轻碰一碰乳尖都要弯下腰来。
但是他还是害怕。
男人和男人……真的能做到最后的那一步吗?
不会、不会痛死吗?
没有润滑、没有前戏,就在这样的天台……
白浔猛地一甩头,几乎已经想象到自己在祁笙身下血流成河的场面,肩胛骨动了动,在背上挤出更深的一条线。
这副摸样当然同样落在祁笙眼里。
他无意识地看着自己毫无感觉的下身。
当然不会有感觉,因为衣物之下,早就没有了半点血肉。
只不过是他自己掩耳盗铃似的贴了符文来垫着,让这块布不至于整个地塌下去,叫人看一眼,里头就长出令人作呕的怜悯。
祁笙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紫色的筋凸显出来,更显得他的肤色白得吓人。
白浔身上的惊讶和害怕一点不露地传达,他的手也越发用力。
你在意外什么?就连你——你也——!
祁笙嘴唇越来越白,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涌上一点点的酸涩。
从他的角度看去,白浔的嘴唇白中带青,哆哆嗦嗦地抖。
眼底涌上几分自嘲,祁笙闭上眼,甚至没了推动轮椅的心情。
白浔是被自己身上忽然多出来的那块布吓到了。
惊弓之鸟,就连羽毛挥动时候空气的流动,都以为是致命的利箭。
所以他死死地闭着眼,但还没来得及咬紧牙关,就闻到一点很淡的香。
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味道,但是像是书卷,又像是竹香,落在身上的衣服不算薄,但触感却极好,像是有只飞鸟在他身上扇动翅膀。
——有人脱了外袍,不由分说地兜头罩下,挺莫名其妙,但也是真的暖和。
白浔眨眨眼,再眨眨眼,眼睛一睁一闭,就看到祁笙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忽然出现的一个巨大的茧,和被红线捆绑PLAY吱哇乱叫的鬼。
没了管事的,裹住叶念念的纸人散去,贴着地面飞速地离开了,像是会移动的地砖,如果那个地砖没有长着人脸的话,这场景居然还有点赛博朋克的味道。
但配上笑嘻嘻的嘴和动来动去的眼睛,这场面十足的阴间。
约莫过了几分钟,直径约在两米的茧子才完全散开,白浔小步小步、踮起脚尖,做贼似的来到叶念念身边,小小声地叫她:
“在吗?醒了吗?姐?”
叶念念眼睛还没睁开,先咳得昏天暗地。
活着就好,白浔裹着袍子,把自己包成一个缩小版的球,就这样乖乖坐在原地,等着叶念念醒来。
但这个姿势依旧算不上太舒服,为了避免那位佬的衣服变脏,白浔很小心得把它团在腿上放着,一点衣摆都小心收好。
所以叶念念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一团长了人脸的衣服球,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赃污,露出一口小白牙对自己笑,白球底下还伸出两条光着的长腿。
如果不是认出那张脸,叶念念几乎要被这玩意送走。
“这件衣服——”叶念念斟酌着用词,“看上去不太像是你的吧——”
热气上涌,白浔的脸马上开始红了。
“不是、这他妈的、这东西,它是……”
他试图解释,但是想到祁笙,话在嘴里堵了几次,卡嗓子似的,只发出一点模糊的气音。
像是英语课被老师点名读课文的摸鱼党,看到不认识的单词只能含糊其辞地糊弄过去。
白浔舔舔发干的唇,开始思考怎么编故事。
叶念念一眼就看出他心里打鼓,径直伸出手来摸:
“这料子很好啊,丝绸的?”
她摸到布料上细密的针脚,摸狗头似的来回薅,像是摸到了什么,她眯起眼:
“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白浔也学着她的样子摸,但什么也没感受出来:
“大师你怎么看?”
“大师没摸出来,感慨一下做做样子,显得自己很牛,看能不能骗一两个倒霉蛋邀请我去做讲座。”
见叶念念还有心情开玩笑,白浔一直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他长舒一口气。
叶念念肉眼可见的疲惫,但眼神里依然有光,白浔第一次透过这副过分美丽的皮相去看她,越看越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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