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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与此而来的自然也是对他性格的指责。或许所有的天才都也是疯子,这个家伙的性格糟糕,喜怒无常也是出了名的。
诺兰这么一想倒想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一看到他就内心发怵,这个男人几乎让他想起自己的继父,那个他一切噩梦的开端。他当然是优秀的,是无可辩驳的天才,可是难道天才就不可能是恶魔本身吗?他们只会在折磨他人这件事上也优秀的异于常人。诺兰的心几乎已经沉到了肚子里,但是他还是只是浅浅的扯了扯嘴角,礼貌的点了点头:“我也认识您,先生。”
“噢,别那么客气,叫我乔就好了。”?对方微笑的幅度甚至更大了一些,随着对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诺兰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胃里不受控制的翻腾着冒着泡。乔站定在他身侧,很是自来熟的搭上他的肩膀,语气轻快的对着他说道:“接下来我们要好好相处几天呢,我可不希望你每天先生先生的那么客气。把我当作朋友不好吗,这样的话,要麻烦你陪伴我工作几天就也没那么不可忍受了吧?”
诺兰没有回答,只是扭过头去看了看怀特,这才谨慎却客气的缓缓回答:“好,我明白了。”乔没有说什么,只是捏了捏他的手臂,然后冲怀特挥了挥手便扳着他的肩膀揽着他就这样走了出去。
诺兰有些不抱希望,却还是忍不住低声问了一句:“请问,我要怎样陪您工作呢?”?乔神色有些微妙的打量了他一眼,随即又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没什么,只是,无条件的服从我每个要求就好了,这样最能让我高兴了。这对你没什么难的吧?”诺兰谨慎而缓慢的微微点了下头,但是那种说不出来的令他后颈发凉的体感还是无可避免。
当然,这个要求无异于平时他所要“接待”的任何男人,但是诺兰心里又明确的体会到了某种微妙的不同。当他走进对方空旷而宽敞的办公室的时候,他一瞬间倒是有些迷惑了起来。这里看起来干净的可没有能放得下他的地方,出于某种习惯,他下意识的扫了一眼那个颇有设计感的玻璃办公桌,在看到桌子下方只有四角的金属支架作为支撑而没有挡板之后,不由得更加好奇了起来。
当然他还是沉默着,或许换做别的相熟一点的人,他此时会礼貌的询问一下自己的位置,但是现在,他只是耐心的站在乔几步后的位置,等待着男人给他指示。乔似乎是有些捕捉到了他身上这种隐隐的紧张,一边向侧面的墙边走去一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别这么拘谨,我有那么让人害怕吗?跟怀特相比,我应该算是一个很平易近人的Alpha了吧。来,过来看看你的房间。”
诺兰看到那个藏在书架上某本书的书脊上的指纹解锁开关,和在滴的一声后缓缓向外打开的书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种设计…还真是意外的富有童心。门后的空间,说是一个房间或许并不恰当,实话说这个设计在诺兰眼里甚至更像一个监狱的牢房,除了一张床和四面墙壁之外什么也没有,就连镶嵌在墙壁上的简易洗手台和马桶都是冰冷的铁质品。
…这么一想这和监狱有什么区别,诺兰在心里腹诽着,不过他也是见多了这些有钱人奇怪的装修风格,这种光秃秃的设计也算不上有多奇怪,只是作为接下来几天都要住在这里的人,他的心里也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自在。他很讨厌这样狭窄,密闭,没有出口的空间,只是看着就让他回忆起他小时候曾经住的,那个令人窒息的,无法逃离的地下室房间。
但是,此时的他就和那时候一样,没有什么说不的权利。于是他也只是主动走了进去,安静的坐在了床边,沉默的等待着乔说完他要说的一切的话,然后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于是那扇门又无声的扣上了,房间里只余下一片黑暗。诺兰俯下身去,脱掉了自己的鞋子,抱膝靠着墙坐在了床上,然后缓缓的深吸了一口气,把头埋在了自己膝间。
他没有哭,他哭不出来,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发生,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他只是突然感到有种疲惫,就好像是胸口里所有翻涌的东西,没能作为眼泪流出来,于是只好全部压在了他的肩头。这样一个人在黑暗中的时刻,让那些掩盖在一切华美外表背后的不堪格外清晰,而这这所有之中唯有倦怠这种情绪最难抗拒。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诺兰总能听到有个声音在问自己。这么久了,从童年,到少年,到现在,总是这样,被操控,被利用,被粗暴的对待。可是那时候和现在又有区别吗?不过是一样的无力反抗,一样黑漆漆的房间,灰蒙蒙的墙面。还有他,像儿时的自己一样,只能蜷缩在角落里,在休息着,等待着,又恐惧着下一次开门的他,独自舔舐伤口,低声啜泣的他。唯一的区别,也只是他现在累了,倦了,哭不动了,不想再为这种事浪费眼泪了。
不,不对,在一个短暂的停顿里,诺兰又想起来了。至少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那是一道不会灼伤他的,温柔的光。在黑暗中,时间不知道流逝了多久,他靠在墙边,就这样沉沉睡着了。直到那扇门又被打开了,刺眼的白色灯光一瞬间就把他唤醒了,那道逆着光的人影他一瞬间甚至无法分辨是谁,但是很快他就听到乔的声音传到他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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