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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体弱多病的弟弟总在做噩梦这件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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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位助祭没被允许参加降临日的活动。

起初,阿莫斯一直在不可控地发抖。明明是夏日,他却觉得自己很冷,好像怎么都暖和不起来。阿曼德对弟弟的情况感到很担忧:降临日的活动要在海边呆整整一天,单薄的祭袍明显无法保温。阿莫斯不太能晒太阳,削瘦缺乏体脂的他,髌骨也很难承受长时间的跪姿。随着年龄的增长,阿曼德的体温变得较常人更低,就算他肯效仿纵欲派们的祭祀行为,他也无法帮助自己的弟弟取暖。

只是降临日祭典明显不是一种可以请假的活动,阿曼德只能试图给阿莫斯喂更多热的水,他甚至想给弟弟吃一些肉,但是降临日即将到来,虔诚的节欲派信徒们都在断食自洁,他没法也不敢去找红肉,弄到的鱼阿莫斯闻到就会呕吐不止。

直到仆人通知他们:“主祭吩咐了,助祭们的任务是在圣巢里布置筵席。”之后,阿莫斯才说自己感到好些。

阿曼德虽然对不能去参加降临日感到非常遗憾,但也因此松了一口气。阿曼德知道过圣岛的祭祀习俗,降临日会献上大量的异教徒和奴隶,他们的神享用过后会将剩下的尸体赏赐给眷族和信徒们分食。他心想:“阿莫斯,神经纤细的小可怜。同情心过剩,他肯定受不了这个。”

他们二人是一对来自海中八国的黑狄斯的双胞胎兄弟。有着镜像一般相似度的,靡颜腻理的脸庞和同样秾纤合度无暇优美的体型。但这对兄弟又是好区分的:哥哥阿曼德继承了典型的霍夫曼家族血统——浅白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而弟弟阿莫斯则是一个白化病人,病态的白到近乎透明的肤色带来一种脆弱感,他的全身毛发都像落在皮肤上的雪花,连睫毛都是白色的。除此之外,双胞胎有遗传自交际花母亲的那引人堕落的,魔性的灰眼睛。他们抱在一起时,是宁静的月亮和疯狂的暗面。是稳定和无序。

老霍夫曼把他们认下来带回家时,少不了抱着些奇货可居的心思。这对霍夫曼家族的私生子能够平安无事的长大,还要多亏了黑狄斯教会组织曾经的一番看护。

被教会学院领走的那天,阳光很炙热,温度穿过窗口拥抱那个阴森走廊里站着的孩子。

阿曼德躲在门口听到他们评价弟弟:“那个孩子很特别,他的灵性很强。”

记忆中已经面目模糊的华服女人一边疯狂地笑着,一边严肃地抚着两个幼童的肩膀。她留下最后的话:“孩子,你们会为黑狄斯带来远大前程和无上荣光。”

这句曾被当作是疯女人的胡言乱语的话,那日教团来人也曾提到过。

所以自那以后,他们就只得为这“荣光”而努力着,这是他们赖以谋生的唯一道路。被称赞过有灵性的阿莫斯实际上是个迟钝的孩子,他很难去理解同伴们的狂热。为什么要笃信,为了生存,挣扎着活下去是最崇高的奥义。

教会学院的暗潮涌动从未停止,他们不知道如果不能脱颖而出将会面对怎样的结局。他们也不知道脱颖而出之后会怎样,未来总是捉摸不透并令人恐惧。

兄弟俩只能更拼命地背诵那些佶屈聱牙的经文,顶着酷烈的海风观星。用苦修来对抗接触过多呓语带来的疯狂。好再他们还有彼此。

日复一日,住在鸽笼一样的节欲派修道院中,禁欲,按那些回忆起来都令人痛苦的食谱就餐,取自己的血酿酒来悦神,鞭笞,毫无娱乐的规律生活。好再他们还有彼此。

这一点点两只小兽互相依偎得来的体温支撑着他们。

那种经过严格苦修的禁欲气质能轻易的激起任何人掩藏在心底最暴虐的欲望。

所以是他们被选上去阿索斯的教廷做执事。

但前途未卜,真的前途未卜。

事实上,从第一眼阿莫斯就很畏惧尤利安。他有种野兽的直觉:这位主祭对他们兄弟满怀恶意。虽说他总是微笑着,神情温和的像只白鸽。阿曼德也同样有这样的忧虑,他比起弟弟更通达人情世故,几乎是下意识地感觉到不妙。他们甚至避无所避——人微言轻,尤利安却指明了他们俩个新人执事作为他的助祭。

虽然在大部分教廷成员的眼里看来可称之为前途大好,许多同期执事因此对他们充满妒恨。孤立就像他们从小到大遇到的那样,没什么新奇的。但他们妒恨的原因好像不是黑狄斯那种争权夺利,而是出于一种他们不敢想象的奇异原因……

作为外来者,霍夫曼兄弟显然对圣廷的秘密所知甚少,他们还没来得及去弄清同僚们诡异的态度源自于何,就被繁重的学习安排打乱了计划。

在那之后他们果然被安排了更残酷的修行:每日夜间去血池自我鞭笞300下,这已经远远超过了节欲派祭司们日常维持精神稳定的数值。阿莫斯的体质非常敏感,经常苦鞭到昏迷在血池里。

临近降临日,阿莫斯的状态越来越差。他虽然不再畏寒,却总是昏昏沉沉,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醒醒,醒醒,阿莫斯,你还好吗。”兄长担忧的望着他。

阿莫斯眯着无神而迷离的双眼:“我梦见…我梦见在荒原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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