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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个小项目,有家搞房地产的公司经营不善快垮了,我爸让我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高侪握紧手里的筷子。他爸就是搞房地产的。
“房地产啊?我记得你家之前不是不做房地产么?”其中一个问。
“试试水而已。”孔代容不以为意地说。
高侪看着碗里冷掉的米饭,努力控制住不要让自己的身体发抖。
原来让他父母焦头烂额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公司和产业,对这些人来说,只是练手、试水而已。
一群人吃完饭了要走,孔代容想了想,看在他和高侪还是室友的份上落后其他人两步,走到他身边问:“到底有什么事?”
高侪抬头看孔代容,露出个讨好的笑来:“孔代容,你、你说的那个公司,是不是……是不是恒业啊?”
孔代容没想到高侪知道了这事,问他:“谁告诉你的?”
“我爸妈讲事情的时候听到了一耳朵。”高侪按照陆泱教他的说法对孔代容说。
既然高侪知道了,孔代容也不打算遮掩,本来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商人都是重利的。
“对,就是恒业。那公司亏空太多救不起来了,但是之前拍下块不错的地,我爸让我接触接触。”孔代容简单对高侪讲了讲,实事求是,他不会可怜高侪。
高侪勉强的笑意都维持不住了。他爸妈发财以前忙着找钱没怎么管过他,发财以后忙着花钱继续放养他,后来对他的要求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他没接触过公司里的一点事情,对此一窍不通,但他听得懂孔代容那句直白的话。
救不起来了。
父母内焦外困着,但是认为他还小,所以什么也不告诉他,他现在想求一求孔代容,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他无可避免地怨恨起孔代容来了。他突然明白了孔代容突如其来、毫不伪装的藐视是从何而来,那是等着啄食腐肉的秃鹫看将死挣扎着的猎物的眼神。
高侪勉强维持笑容,僵硬得像傀儡,他说:“孔代容,你能不能放过我、放过我家的公司?”
孔代容皱眉望着他,像看一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你在说些什么?什么放不放过的,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这时孔代容身上的骄矜和傲慢完全显露出来,“你不知道为什么你家的公司濒临破产吗?没人想搞它,我们不至于对一个小公司随便出手,我也说的很清楚了,我插手是因为我父亲看上了你们公司之前拍下的一块地,仅此而已,懂了吗?”
高侪呆站着,说不出话。
商人本就重利,趋利而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他充其量不过是孔代容的没什么同学情的寝室室友,仅此而已。
孔代容懒得和这个蠢货多说,大跨着步子走了,高侪想拉住他,只来得及伸出手,连衣角都没碰到。
高侪保持着那个滑稽的姿势许久,突然一把把餐盘掀到了地上,“哐当”一声,瓷质的餐盘碎成了几瓣,饭和菜无辜地躺在地上,被迫沾上灰尘和眼泪。
在赵卓去找孔代容之前,高侪先找上了他。
高侪脸色差得吓人,像缕马上就要飘散的魂魄,他把赵卓叫到了少人经过的楼道角落,直截了当地说:“赵卓,求你你帮我个忙吧。”
赵卓两手抱胸,嫌恶地问:“什么忙?我不喜欢找麻烦。”
高侪原以为很难开口,但真正说出来时却没那么艰难了,他说:“我家快破产了,你拉我们家一把吧。”
赵卓被高侪逗笑了,好玩的看着他:“你脑子不正常了吗,要找我帮忙?我凭什么帮你?”
高侪背在背后的那只手的指甲把掌心掐得鲜血淋漓,他说:“我可以拿东西跟你换。”
赵卓挑了挑眉,起了兴趣:“什么东西?你有什么东西能拿来和我换?”高侪父亲开的公司确实不算大,要拉一把不是件大事,但赵卓并不会没事找事,而且他不喜欢高侪。
“我……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一些孔代容的事。”高侪磕磕巴巴地编了个谎。他不知道陆泱的指导正不正确,但他只能瞎猫碰耗子般地试试。
赵卓眯起眼睛,换了个姿势:“孔代容的事,他的什么事?”
高侪内心慌乱,电光火石间他想起那天偷听到的话:“孔代容他……他说你是草包!”
“哦,他骂我?就这样?”赵卓勾着高侪说出更多。
高侪疯狂回想他还听到些什么:“他还说、还说要陆泱只跟着他一个。”
“还有呢?”赵卓心中惊涛骇浪,把孔代容那个狗杂种杀了一万遍,面上还要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他着实没想到,孔代容吃独食就算了,还和陆泱说这样的话。
高侪想起来很多,在孔代容说到有关于他之前的话都有些印象,于是他继续说:“他还说他不想和我们分享陆泱了。”
赵卓控制着面部表情,还是没忍住变得狰狞:“没了?”
高侪又努力想了想,好像没什么可说的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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