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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得梨花带雨伤心至极,她没想到喜欢的男生这么说她,被打击得请了假回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也不喝,哭得眼睛肿成桃子。

当时丁槐和冯灵珊分手时没想这么多,他自己对学习不太上心,不知道对一些人来说,分手是很影响成绩的事,何况高考前夕,更是如此。

冯灵珊的成绩属于中等偏上的,不算太好,但那也是她自己学出来的,她家里有钱,倒并不是一定要让她考得多好,可出了这件事,她很明显无心学习了,之前在学习上花过的功夫作了废,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家里人怎么忍得下去?

于是她的父母没办法,明知道谈恋爱是孩子们自己的事,也只好委婉地告诉丁槐父亲:你家儿子分手了倒是潇洒,我家女儿因为这事茶不思饭不想,不太合适吧?

丁槐本就比较叛逆,只是之前的事没闹得这么难看,也就对他睁只眼闭只眼,一闹出来,他父亲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祖父就先请了家规,让人压着丁槐跪在蒲团上,用戒鞭狠抽了三十鞭。

丁槐厌透了家里腐朽的规矩,他被压着直不起身体,就用那双狠戾的眼睛盯着桌案上供着的香炉,心想,我迟早把它砸碎。

他被这个封建传统的家族伸出的一条条触手束缚得严严实实,可越是如此,他越想挣脱,可出生在哪里他没法选择,所以更要叛逆,他不学礼法、不守规矩,以此来争取他的自由。

可他终究不能出格。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他既幸运又不幸,他的父亲虽然不掌家里的大权,坐在第一把交椅上的祖父却对他父亲尤为偏爱,连带着也有意栽培他,在这方面,他没让祖父失望,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如果没意外,在不久的以后,他就会站在家族中很高的位置。

正因如此,他可以犯小错,却不能出格。祖父是个顽固的老古董,家里小辈可以跳脱,但却不能越过那根线。

是以才会有他妈时时对他的那句提醒。

丁槐跪在蒲团上被戒鞭一鞭一鞭抽在身上的时候,突然间觉得有些无法忍受了。那些条条框框把他框得这样紧,他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妈妈站在一边流泪,在这个家里,女人的话语权很低,她们更像是被豢养起来的为了繁育而存在的工具。

压抑的哭泣声让丁槐觉得喘不过气。

听到陆泱这么说,丁槐之前勉强被压住的烦躁又浮了上来,他说:“我不觉得有什么合不合适。”

陆泱看着丁槐皱成了“川”字的眉,笑了笑,说:“你不用这么……抗拒这件事。你现在看起来像是中二时期要对抗全世界的少年。”

这句话缓和了气氛,丁槐从令他不适的回忆中脱出,他揉了揉陆泱的后脖颈,说:“说不定我就是那样的人。”

他也不再纠结陆泱穿外套的事,他今天不打篮球也不止是因为陆泱,被打得这么狠,他想打也打不了了,索性坐着和陆泱聊聊天,他有些奇怪怎么今天那几个人没拖着陆泱去器材室,但这正合他的心意,聊着聊着,他起了心思,半搂着和陆泱勾肩搭背地出了体育场进到厕所里,他把陆泱推进厕所隔间,把陆泱抵在隔板上吻他,他吻得很狠,上次亲吻陆泱仿佛是很久之前的事,他怀念这种感觉。

陆泱吃痛地哼哼,他推着丁槐,说:“疼……”

丁槐勾起嘴角笑,问:“哪里疼?嘴疼?但你的嘴巴这么软,我忍不住……”

话音未落,被锁上的隔间门被谁狠踹了一脚,发出巨大的响声,丁槐转头,听到孙明辉疯狗似的吼:“丁槐你他妈的就是个畜生吧!!陆泱都这样了你还要弄他???”

丁槐听到了关键词,他回头看陆泱,陆泱面上甚至痛得浮起了密密麻麻的汗,丁槐一惊,箍着陆泱的手松开,陆泱的背部马上离开了隔板,他痛得差点滑到地上。

丁槐问:“羊崽儿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孙明辉还在吼:“门打开!丁槐你个崽种!”

丁槐反手一拳捶在门上,插销被他捶得暴力脱开,隔间门向外打开,差点砸到孙明辉的脸。

孙明辉看到撑着隔板面色白得不正常的陆泱,一把撞开丁槐把他扶出来,孔代容和高侪也跟着进来了,看到陆泱先是目光一滞,又转而看向丁槐。

孙明辉气愤地掀开陆泱的袖子给丁槐看陆泱手臂上的伤痕:“看到了吧?他为什么穿外套?你要不要看一看他背上的伤啊?”

丁槐愣住了,他说:“怎么会……羊崽儿你怎么不说?”

丁槐抿唇不语,孙明辉把陆泱推到孔代容怀里,转身一拳打上了丁槐的脸,一边打一边骂:“你他妈的就这么精虫上脑……你那个前女友还在跟你藕断丝连呢你又来招陆泱,操你妈你要不要脸?”

丁槐没能躲开,被力道十足的一拳打得往后踉跄了两步,但他还想解释,他越过孙明辉对陆泱说:“我不知道……”

话没说完,又被孙明辉一肘子顶上腹部,这一下打得他差点吐出来,他反手揪着孙明辉的领子往地上一甩:“我看你他妈是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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