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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泱在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丁槐的消息，问他昨晚孙明辉的生日宴上发生了什么，陆泱光裸着上身，慢吞吞地打字：“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许是起了什么摩擦吧。”

孙明辉天还没亮就偷偷摸摸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心里还是没底，真被谁看到了，他说不清楚。

消息发送过去，陆泱打量自己布满痕迹的上半身。孙明辉跟条狗似的，在他身上咬来咬去，所幸还知道些分寸，没有太过用力。

让陆泱有点头疼的是，他的校服还在孔代容那里，现在地上扔着的，是孔代容拿给他的那套西装。昨天晚上孙明辉看到这几件衣服就暴怒不已，撕扯间动作粗鲁，还把衣服全扔地上了。

可他要怎么回家呢？这身衣服，陆泱是不敢穿回去的，怎么一夜没回家，连衣服都全套给换了？陆泱在母亲面前不太会撒谎，他最擅长的是沉默，但有时沉默是没用的。

陆泱叹了口气，把扔在地上的衬衫捡起来穿上，他没有裸睡的习惯，又没有睡衣，昨天的情况太过混乱，他忘了拿回自己的衣服，只好穿着衬衫入睡，结局是被孙明辉扯得扣子七零八落。

手机里传来消息提示音，陆泱把裤子也穿上，先到浴室的水槽边洗了脸漱了口，拿起手机看消息。

还是丁槐的，他问：“昨晚你留宿在孙明辉家？”

陆泱打字道：“嗯。”

又给孙明辉发消息：“衬衫坏了，你能拿件衣服给我吗？”

估计孙明辉还在睡，陆泱把背词软件打开，消磨时间。

没一会儿，消息又发过来了：“我有一件事想告诉你，在手机上不方便说，周日我去你们教室找你。”这条是丁槐发的，陆泱看着屏幕上黑白分明的字，想，不是不方便说，而是出于某些私心才想要当面说吧。

孙明辉的消息来得比想象中快：“我马上把衣服给你送过来！”

没一会儿，孙明辉把自己收拾得衣冠楚楚才敲了门进来，脸上还肿着，带着血痂，好似昨晚那个偷偷溜进来找人哭诉的人不是他，手里拿着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五分运动裤。

陆泱坐在床沿，扣子没了好几颗，露出一大片白皙的胸膛，锁骨清晰可见，因为太白了，所以上面被嘬出的红印显得尤其色情，孙明辉看得脸热，陆泱却好像浑然不觉，他伸出手接过来，微仰着头对孙明辉说：“谢谢。”

孙明辉连说话都结巴：“不、不不不用谢啊，你换、换上吧，不用还给我了。”

“啊，”陆泱的手僵了僵，“我穿过的你就不再穿了吗？”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孙明辉没有哪一刻比现在痛恨自己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是……那你还给我吧！”最后他这样说。

“嗯……”陆泱微蹙着眉，“如果借我衣服这件事让你感到为难了……”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孙明辉急得快哭了，那张破过相的脸此时有些滑稽，“我恨不能你天天穿我的衣服！”

陆泱睁大眼，有些错愕地看着孙明辉。

孙明辉知道自己又说了蠢话了，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总之就是……就是那意思。”

陆泱似懂非懂一般，点了点头，拿着衣服，没有动作，孙明辉懂了，匆忙转过身去，余光却瞟着陆泱的身体，看到陆泱挺翘的臀和笔直的腿，没忍住喉结动了动。

陆泱换好衣服了，这身衣服对他来说有点大了，五分裤变成了六分裤，看起来有些奇怪，但陆泱把它撑起来了，露出的小腿又白又直，几乎没有腿毛，脚踝处凸出来的那块骨头都好看。

运动又清爽的打扮让陆泱看起来像邻家读初二的小弟弟，而不是快要参加高考的高三学生。

孙明辉靠近陆泱，揉了揉他顺滑的头发，说：“这身衣服你穿起来真好看，留着做个纪念吧。我还有很多衣服的，也不是嫌弃你，我不太会说话，你不要怪我。”

孙明辉这样好好说话的时候很难得，陆泱一时不太适应，想着，我留着它做什么呢？只点头说：“好。”

孙明辉是个很强势的人，这种强势表现在方方面面，他尝试着用温和的方式喜欢陆泱，但总是会忍不住暴露本性，陆泱要走，他拖着不让，一定要吃了早饭才能走，如果不是陆泱坚持，还要让他吃午饭，并且强硬地要求陆泱把那套西装扔了，陆泱看着孙明辉不知怎么又黑了的脸，坐上了餐椅。

或许他该庆幸，至少孙明辉没有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回家时陆泱蹑手蹑脚，用钥匙打开了门，却发现家里没人。妈妈平时这个时候都在家里，为什么今天却不在？

陆泱尝试给她打了个电话，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

握着手机，陆泱一时之间觉得有些无力。

脖子上的痕迹很淡了，陆泱懒得再遮，找了件领口比较小的T恤穿上，把孙明辉那件换了下来，他眼睛看着纯白的棉质T恤，想了想，还是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他留着没用，只觉得恶心。

陆盈盈凌晨时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