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泽(2 / 2)
此患得患失,对彼此隐瞒着秘密这么久。”
“我刚复生时,连行动都僵硬不便,说句话都困难,再到后来不过是区区数载,就让我的腰椎磨损,这具身体脆弱的和婴孩无异,说我会操控着这具身体杀了你,怕是谁都不会相信的,这个念头只是想想就让我觉得可笑,但它一直在我心头萦绕不去,我不可能不去想,要是真有这样的一天该如何是好。”
“我是不会笑你的,”凤桐反手握住苍泽的手。“在你心里,我会因为你对我的爱护而嘲笑你吗?”
“我知道你不会,”苍泽坦诚地说,“是我不愿让困扰的人再多一个了。”
凤桐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这股气该不该继续下去,只得磨着槽牙忍着气说:“是你当年说彼此之间要坦荡的!是你说的!要毫无嫌隙!”
“自打你飞升之后就是这样,永远不知道在提防着谁,甚至对我都不肯直说,我理解你,毕竟以前你强我弱,后来反过来了,这么多年一直在等着你改变,等你放下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戒心,可就连神裔都长成一波了,你还是如此的,”凤桐真的很火大,甚至觉得自己的体温都忍不住升高了些,他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一边劝着自己,一边想起来啁啁说的给苍泽找些事做,便话锋一转:“这是你从小世界拼杀出来的习性,我都能理解,但是对着我你还放不下,真的让我很伤心。”
“凰梧亲近火精,啁啁随了她,啾啾还小不顶用,”凤桐叹了口气,一双金红色的璀璨明眸盈满了伤感,“心肝,我身边除了你,就再也没有人了,可你还对我再三隐瞒。”
苍泽在凤桐的注视下心虚极了,伸手便要去搂。
凤桐真是看着他这样心里就来气,每次都是这样,有个什么摩擦就用肢体接触或是上床来糊弄过去,实则什么都没有改变。他侧身躲过,忍不住抱怨。“凰梧和啁啁企图用人族的联盟逼迫我点化雄性火精,本就在气头上,你又那样说,就连现在也是一句软和话都没有。”
“方才听到你那么说,我真的很伤心,”凤桐说着,耳后舒展的翎羽也垂了下来,无精打采地拢在一起。
“桐桐,”苍泽抿了抿嘴,因血液凝结而黯淡的唇色在挤压之下变得更深了,“啁啁和凰梧用人族的联盟说事,不妨让我去试试,我多少也和人族打过不少交道,应当不用你在弄出些雄性火精了。”
凤桐看着苍泽苍白瘦削的脸,心想:又来了,他又在避左右而言他,又在用解决其他问题的方式来遮掩当下。深深地疲惫从心底涌起,凤桐觉得他真的累了,也不想再去尝试了。于是轻轻点了点头,便不再挣扎,顺从地让苍泽抱住了自己,目光越过苍泽落在了躺在床上的苍山云泽小秘境上。“你把苍山云泽拿出来做什么?”
“……”苍泽沉默半晌,“没什么,只是看看而已,毕竟是我的故乡,偶有思念也是正常。”
“你又在瞒着我。”凤桐收回目光,埋在苍泽颈间,“你都摆出来是想有事和我说,现在临阵反悔了。”
“也没什么大事,”苍泽轻轻摸了摸凤桐柔顺的发尾,“那一觉睡醒,我又想起来了点转世的事。”
“自我有灵智开始,每一世都叫苍泽,都会诞生在苍山云泽小秘境,都会吃下天材地宝而后离开。”
“唯一的区别就是,我服下天材地宝后的修为越来越低,到这一世已经仅仅是堪堪开启灵智了,若我还有下一世,怕是再也没什么珍惜的天材地宝可以供我食用了。到了那时,我也就真的成了个普通又寻常的野兽。”
小龙们回到了阔别数载的龙宫,前来侍奉龙神的龙属们纷纷围了上来,大太子不假辞色,直接拉着弟弟越过一众龙属,进入了只有他们父子才能进入的古龙宫内围,二太子跟在兄长身后一边走,一边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父王消气了没有。”
莫说是他,就是大太子想起来父亲那副神情冰冷的模样都觉得有些后怕。两条小龙一步一挪,堪称龟速地到了龙神主殿外,正当大太子清了清嗓子准备抬手敲门的时候,神殿的大门轰然打开。
九公子坐在自己的神座上,掌心在龙骨法杖上轻轻摩擦,灿金色地眸子冷淡地看向门口处的两个儿子,随后叹了口气,颇有些怀念地说:“送你们离开后,我反思了几天,是我错了,你们没有和生父一同生活过,甚至连句话都未曾说过,自然不懂我为何对他如此念念不忘。”
说着,九公子站起来,对着儿子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跟上,随后转身向后殿走去。
两条小龙犹豫着不敢跟上去,就听九公子的声音从后殿遥遥传来,“我给你们看看你们生父昔日是如何与我相处的。”
得知不是把他们俩关起来再揍一顿,小龙们松了口气,这才敢抬脚跟了上去,走到后殿才发现原本的陈设都被撤离,空旷的宫殿正中一个回溯记忆的法阵正在熠熠生辉,九公子站在阵眼处划开手腕,金色的神血滴入法阵顺着轮廓开始蔓延。
小龙们莫名心生怯意,正要开口询问,就见那法阵光芒大作,将他们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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