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相见沉冤昭雪(2 / 2)
衍亲手验尸,再由穆谨兰加以解释,将整个案件事无巨细地呈于公堂之上。
奸夫淫妇上了公堂,那张氏冲上来就要打顾衍,说他连亲娘都要害死,又是好一阵热闹。那姓赵当即就和顾衍滴血验了亲,看到那两滴血液真的融合在了一起,顾衍又何尝不绝望呢?
四人呈上的证据可谓是无懈可击,无论那对奸夫淫妇如何辨解都不可能再翻供。
姓赵的能认了私通的事,但是就是不认买药杀人的事,最后事情全部赖在了他那几个管事的身上,自己丢了官丢了脸,但好歹把命保住了。
张氏好歹也算大家闺秀,她娘家的人力保,最后也只保了个自缢的死法。
龙柏石被蒙了黑布的囚车送到衙门,押到了公堂上,将他的腰牌路引一对,发现龙柏石两月前根本没有来过庐阳,没有作案的时间,这才算得了个清白。
只是当众人看到了被衙役送上来的龙柏石,都被吓了一跳。
墨竹正跪在公堂上,虽然他只是一介布衣,并不能抬头直视知府,但是在听到脚镣的响声时,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龙柏石一头白发囚衣,戴着枷锁和脚镣,墨竹的容颜是那么地出色,无论是谁在这公堂上扫视一眼,都会第一时间注视到他,更别说一直想着师父的小徒弟了。
龙柏石看到墨竹跪在地上,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枷锁,跌跌撞撞跑过去,墨竹也是几欲起身,都被衙役用廷杖拦住了,墨竹没有害怕龙柏石为何变成了这幅模样,而是看到他胸口沁出的血迹,后,心痛得近乎要把心肝都揉碎,喊到,“阿柏!阿柏你怎么样了。”
龙柏石听了这话却停了下来。
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把堂上的人都吓坏了,别人如何看他,于他来说根本无所谓,但他不想吓到墨竹,更不想看到墨竹带着异样的目光看自己。
可是在看到墨竹关切的目光以及墨竹近乎失控的询问时,他还是做出了违背他本心的事情。
他踉跄地跪到了墨竹身边,想用手碰一碰墨竹因为磕头有些乌青的额头,也想偕去他眼尾落下的泪,可是他的手被枷锁扣得死死的,即便是这么简单的动作也无法做到
墨竹看着龙柏石近在咫尺的脸,那枷锁明明隔开了二人有一尺的距离,可是龙柏石粗喘的气息却好像打在了墨竹的脸上一般,让墨竹的脸颊都烫上了红晕。
墨竹看着他,龙柏石却掩耳盗铃地低下头,不去看墨竹,害怕让墨竹看他现在这副样子。
可是知府的一句话,打破了师徒二人间的僵持。
墨竹是民,赵时敏是官,民告官,当行杖刑。
这个是墨竹在告之前就想明白了的,这也是穆谨兰提出要帮墨竹击鼓的原因。
龙柏石沉冤昭雪后,枷锁脚镣被衙役取下,当他看到行刑的长凳被抬出来时,整个公堂的气温都骤降了。
龙柏石的瞳色又布上了血红,他过长的头发遮住了他的眸子,墨竹还未发现什么异样,他拍了拍龙柏石乱糟糟的白发,对他说,“阿柏把眼睛闭上,不要看。”说完他便趴到了行刑的长凳上。
当木棍第一下落到墨竹的背上时,龙柏石根本就没有思考过自己动手的后果如何,他身手如鬼魅一般出其不意,对着那行刑的狱卒就是窝心的一掌!
墨竹惊得说不出话来,龙柏石功力比二人分开时高出了一倍不止,方才他出手,别说是墨竹,连唐煜城都未看清。
好在他准备再次出手之时,被唐煜城给拦了下来。
那知府也被这出给惊住了,在公堂上出手,这无论如何都该制罪,黄大人气得扔了签子,要将龙柏石拿下的时候,墨竹连滚带爬下了刑凳,连忙对着知府磕头。
墨竹方才磕得太急了些,他那一磕,砸得他的额头的淤青更深了些,他对那知府奏道,“大人仁慈,龙柏石乃我亲传弟子,他在寿州牢狱已是受尽了冤屈,方才他也只是出于一片孝心,不忍师父再为其受罚,所以才冲撞了大人,但公堂上动手,无论如何都该罚,所以小人愿向大人赔罪,肯请大人将杖刑翻倍,惩小人一个教徒不严之罪,还望大人万不要将我这徒弟下了大狱!”
他说完,又是砰砰砰几个响头,磕得额头上那块淤青都见了血,那血珠在他脸上,好像完美的画卷被一道墨迹脏污了,竟还有似凌虐的美感。
那知府也希望这案子早些了了,见墨竹这么个认罪的态度,再看了看龙柏石这伤得跟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似的,自然也准了,龙柏石给唐煜城和唐门的几个弟子死死按着,唐煜城的手都被冻得都没了知觉,运了全身的内力去压制龙柏石,他见按着龙柏石又吃力还不讨好,随即对龙柏石低骂道,“你还有点良心就在旁边老实待着,你可知你师父为了救你吃了多少苦?你动了一次手是翻一倍,你再动一次手,你是想你师父活活给打死才能替你赎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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