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4（1 / 1）

我迷迷糊糊地睡醒了，遮光窗帘让我分不清是什么时候。拿起床头的手机了看了看表，半夜3:15，枕在交叠的手上看着天花板，旁边是胖子此起彼伏的呼噜声，我起床拿了一个喝了一杯水冷静了一下头脑，脑中只有一个命令，回家。

我翻身下床，伴着夜色，徒步往家的方向走去，傍晚的路上一片死寂，只有偶尔慢慢悠悠走的计程车，司机师傅耐心的观察着路边的醉汉，看看他们是否有打车的需要。在寒风中等了十分钟，终于有了一辆车，我报了家里的地址，我只想理你近一点，再近一点……

司机师傅五分钟便到了楼下，我下车以后飞奔到楼的门口，惊醒了昏昏欲睡的保安人员，他疑惑地看着我上了电梯，然后自己又睡过去了。

我在家门口踱来踱去，脑中一闪而过的是烟雾缭绕的房屋，以及你干涩瘦削的脸。抑或是你现在睡了，裹着被子在床上翻来覆去。我点了根烟坐在门口，始终不敢敲门。

一道门的距离，咫尺天涯……

晨光刺醒了我的眼睛，我伸了个腰看了看表，早晨7:05分，我打了个喷嚏，准备回宿舍洗漱上班。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痛得好像要爆炸，刺激着敏感的神经，我下了电梯，慢慢走到单位宿舍，洗脸刷牙，吃了一片止痛药，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去食堂吃早饭。

在单位昏昏沉沉过了一早晨后，我终于下定决心，要回家见你，不管是好的结果还是坏的结果，我都要自己承受。

我敲了敲门，很快就从里面开了，你把我从头打量到脚，没有说话，侧身让我进了门。

我坐在沙发上，心脏紧张得快要跳出来，双手交叉着，低着头反复揉搓着手指。你拿玻璃杯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了我的手里，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了沙发对面。

“还好吗？”你先说了第一句话，我不敢抬头看你的眼睛，只是摇了摇头。

我紧紧攥着玻璃杯，好似此刻的解药，无声地沉默横亘在我们之间，倘若楚河汉界，凝重的气氛让时间无限延长。

“我……”第一个字出来，我的嗓子喑哑的不能说出话来，我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

“我昨晚回来过。”说完这句话以后，我不知道再说什么，又回到了我们沉默时的样子。

过了几秒，你追问，“是吗？我没有听到你敲门。”

我紧紧攥着玻璃杯，在上面留下一个个指印，“嗯，我害怕，就没敢敲门”，声音颤抖，紧张的喝了一整个杯子的水。

“你在怕什么？”你只是简单的询问我，我听不出话里的情绪，也不敢抬头看你。

“怕你……怕你觉得我脏，怕你觉得我麻烦，怕你不要我。”

你叹了口气，起身拿起茶壶又给我倒了一杯水，“辰辰，我对你说过很多很次，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

雾气缓慢的氤氲了我的视网膜，“嗯，可每一次，我都觉得你不要我了，你把我扔了。我害怕像上次一样，我怕我找不到你了，我怕突然有一天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我吸着鼻子，“我知道，我不好，我配不上你，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具玩起来感受还不算太差的身体，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你缓缓地靠近我的身体，从后面揽住我的腰，让我靠在你的怀里，我颤抖着，拿不稳手里的玻璃杯，却还是固执的不想贴在你的身体上。

“别，别碰，我脏……”我僵直着身体，躲闪着不贴上你的胸膛。

你从后面亲吻着我的脖子，舔着我的耳垂，在我耳孔边呼吸着热气，然后猝不及防地给了我一耳光，玻璃杯摔碎在地上，水流缓慢的把地毯湿透。

“再说一次，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也不行”。

我边颤抖边点头，“嗯，记住了。”

你聪明的没有再追问，我也识趣地不再提。你只是攥着我的手，耐心地叮嘱我，以后出去的时候记得做好防护措施，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多晚，记得回家。

我点了点头，第一次开始正视房子和家的属性。有你的地方，就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