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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很青涩的男孩,新手,不太会说话,很紧张。
特别是发现我没往包房去,而是径直走向小厨房的时候。
紧张得快哭出来,一边怯生生拦在我面前,一边悄悄喊保安。
我又不是什么凶神恶煞,看到他这样也不忍心,只好站在原地,提高嗓门喊:“清野姬,滚出来。”
小厨房门打开了,出来一对双胞胎,穿得一模一样,恭恭敬敬请我进去。
我临走前瞥见双胞胎对服务生甩了个眼刀。
男孩更紧张了,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不忍心,伸手一捞,把他扯到怀里,揽着进去了。
他在我怀里抖得像个受惊的兔子。
我低低叹口气:“走小白花路线可以,但演得太过就刻意了。除非你想吸引那些有施虐欲的客人。”
他身体僵了一下,看我一眼,倒是不抖了。
清野姬在做饭。
他每天没事干就做饭,谁能想到瓷城最大的淫秽色情产业幕后boss人生唯一的爱好是做饭呢。
哦还有,逼人吃饭。
他做的东西难吃得人神共愤。
他笑眯眯把一盘看不出原料的黑乎乎的东西往我面前一放:“消息挺灵啊,我才放出话没多久,你就找上门了。”
我拿筷子夹了一块放嘴里一嚼。
绝了。绝他妈的,中华小当家连夜砸锅卖铁凑飞机票来砍他。
真的很难吃。
但我面不改色,甚至又夹了第二块。
“小孩不懂事,我回去自己教训他,不劳烦你出手。”
清野姬凑到我面前,一脸惊叹看我吃东西:“戚临,那小子现在可是条子,成天忙着收集证据把你送上电椅,你还护着他?”
我点点头:“叛逆么,过两年就好了。”
“真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有做男妈妈的爱好。”
我对他笑了一下,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你摸摸,真挺大的。练了好久的呢。”
清野姬笑嘻嘻捏了两把,依依不舍抽回手:“那我也不为难你,他砸了我四天的场子,你吃我做的四道菜,公平吧?”
我扯松了领带,缓口气:“都端上来吧。”
其实吃清野姬做的菜还不是最难的。
最难的是怎么去哄那条发疯的狗。
顾之行根本不听我的话,现在更是情绪上头,谁劝都不好使。
我倒有心想揍他一顿,又怕他回头说我袭警。他脾气上来的时候看起来风轻云淡,内里是往死里拧巴。
以前就这样。
有一年我进了一批新的登山装备,据说采用什么高科技,推销员舌灿莲花,把我说得心动了,当场决定过两天团建活动去爬教场山。
瓷城的教场山主峰四千多米,有观光大道,但我们爬的是背面。为了测试新产品的性能。
少元带着一群店员越爬越慢,只有顾之行紧紧跟在我身边。
他那时候几岁?十九?二十?
又乖,又安静。虽然后来才想到他不说话只是忙着寻找蛛丝马迹,但那时候觉得他果然还是个小孩。
所以他一脚踩空,几乎摔下去的时候,我没放手。
小孩的人生才刚开始,没必要因为傻逼老板一个心血来潮的团建而葬送。
我们遇险的位置不太好,是个差不多270度的内向陡坡,我没地方可以借力,跟着他下坠的趋势慢慢跟着下滑。
他让我放手,我瞪了他一眼,跟他说大人做事小孩别插嘴。
他抿着嘴,试图跟我讲道理,说我再不放手,过了那个受力点,我也会跟着他一起摔下去。
我眯着眼睛看他。
他脸上强自镇定,但目光在抖。谁不怕死呢。
所以我没放。
当然还是少元机智,爬着爬着发现没了我们的踪迹,立刻想到是不是出意外了,马上分派人手来找,总算赶在我手断之前把我们拉了上来。
我拽着顾之行的那只手还好,另一只手在本能驱使下一直想在石头上找个借力点,指甲硬不过石头,扒拉地血肉模糊,有三个月没法动弹,得等新指甲长出来。
顾之行三个月不肯跟我说话。
后来怎么解决的?我让人把他绑过来,摁在腿上脱了裤子打屁股。
他气疯了,破口大骂。
我反倒笑得很开心,我跟他说你看我手这不是好了吗,不信我再打两下。
他那时候偷偷哭了。我以为是挨打或者是感动,谁知道他心里在挣扎要不要继续当卧底。
人这个东西真的说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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