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养心殿内浅黄色纱幔低垂,御医起身收回手,眉间微蹙,神情令卧床的朱曦和心底一慌,他怕不是真中了黑衣人的毒,没救了?
御医顶着张苦相的摇摇头道:“陛下暂无大碍,只是…陛下需得养上半月,这腿上的疤痕才会全消。”
这说话大喘气的,朱曦和嘴角抽了抽,若不是御医说暂无大碍,方才真以为他命不长了。
御医麻溜的背起药箱躬身行礼离开,殿内的朱曦和目送御医身影直至消失,借着纱幔阻碍视线,从衣襟里拿出前日黑衣人不慎掉落之物。
令牌是白玉所制成,镂空雕花围绕刻在玉牌上的名讳,由于此人名讳太过普通,没让朱曦和想到什么。
朱曦和掂掂手中玉牌,隐隐觉得玉牌有些眼熟。
算着离沈玄谧回来的日子还剩一日,黑衣人那件事已然由东厂处理,朱曦和要想去调查幕后主使还得看沈玄谧脸色,更不用说那两个背地里耍尽阴谋诡计的大铛。
他们不会给朱曦和好脸色,朱曦和是不愿意去他们那里吃苦。
自从朱曦和腿受伤后,原本形同陌路的皇后凤辇光临养心殿外,她外披件毛团长比甲,上衣着大袄下马面裙,拢着身寒意步入养心殿。
朱曦和坐立难安,坐立难安面对正对面坐着的皇后,难以启齿说声皇后。
皇后却见怪不怪,起身背手过身后施施然打量起养心殿内的布置,她抬手摆弄纱帘镶边的玉珠,豆腐心嘴刀子说道:“表弟真是不改往日贪玩性子,表姐之前教给你的三脚猫功夫不会用?倒是叫奸人没折了你那条腿。”
这声表弟说得朱曦和叹了又叹,眼前的人是他能文能武的表姐,这位表姐之所以会被收入后宫当上皇后,是有个手握重兵的爹。
还有在深宫里柔柔弱弱的表妹,何尝不是在嫌弃朱曦和,那个表妹也不是什么吃素的,同样是有个手握重兵的爹,这位表妹却体弱多病,爱往皇后宫中待着。
朱曦和回过神,尴尬的做笑几声,说道:“劳表姐费心了,表弟自知愚笨,学不来那三脚猫功夫。”
岂止是学不会,是一生都不能习武,哪怕是别人嗤之以鼻的三脚猫功夫。
皇后来养心殿是循了太后的意思来慰问皇帝,左右只说了几句你吃了没,我吃了的话语,半响便已待不住回去了。
送走皇后的朱曦和松出口气,好在皇后对他并无夫妻情分也没有半点情愫之念,如若当晚宿在养心殿,不知道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来。
半日过去,朱曦和便已经觉得百般无聊,摆摆手吩咐人去御膳房又做样润喉的雪梨银耳冰糖水。
刚端进来糕点的宫女与快步去御膳房的内侍撞到一块,‘当啷’声响传出,朱曦和抬眸去看,无意间看到那熟悉的玉牌从内侍袖筒里滑落地板。
宫女被撞倒前不忘护住糕点,神情掩不住的惊恐,先起身向那位内侍歉声道:“对不住…我替您拿!”
说罢宫女弯腰去捡那枚玉牌,挽袖擦了擦没什么污渍的玉牌,战战兢兢递给跟前的内侍。
雕花镂空的玉牌透出清润光泽,朱曦和暗地里摸了摸藏在袖筒中的玉牌,外形上看这玉牌跟袖筒中那枚如出一辙。
翌日。
朝堂群臣底下垂首窃窃私语,待朱曦和登上九龙金座,底下噤声行礼,响亮整齐道声陛下万安。
并无启奏,朱曦和翻翻官职表又派空闲的官员前往他国贸易,顺便安排京都金吾卫近五月严巡城内城外。
内侍大喊退朝,朱曦和抬手让伺候在旁的宫女虚扶他去中殿换下朝服,身后有人却快步跟上来,沉稳嗓音唤道:“陛下,您伤势可大好了?”
朱曦和转头看向身后裴清规,应道:“多谢左丞相关心,朕已无大碍。今日无本启奏,左丞相不必去御书房整理奏折,先回丞相府罢。”
裴清规点头应声是,规规矩矩行礼后便迈步离开太和门。
离开太和门的裴清规碰到归京的沈玄谧,两人目光相对,眼神俱都冷凛带有敌意。
裴清规淡淡道:“厂臣神情倦态风尘仆仆赶归京,是听闻了围猎场陛下遇刺之事才赶着归京的吧?”
此言想必说中沈玄谧,他挑了挑黛青疏淡长眉,眸中泛露冷厉,冷冷发出声嗤笑,用尖细嗓音说道:“左丞相张口便断咱家心怀异心,是有何证据说明咱家为此事而来?话可别说得太早。”
说罢甩袖带着身后几个内侍前往养心殿方向。
仗着陛下宠爱,这个阉狗是越发嚣张,不把朝臣放在眼里。裴清规袖筒中的手虚握成拳,愤愤之下眼前对沈玄谧无可奈何,领路带裴清规出宫的宫女出声提醒道:“左丞相,咱们还是快些走吧。”
裴清规回过神,说道:“有劳了,走吧。”
换下朝服的朱曦和此时正待在养心殿翻看话本,看到趣处便傻笑两声抬手去拿身旁茶几上的那盘桃花酥。
几口嚼进腹中,殿外传出几声急乱的脚步声,殿中伺候的两位内侍互相眼神交流,快步迈出几步去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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