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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水,他右手使不上什么力气,从药片板上扣药时还掉了一次,身上觉得累,便回卧室里补觉,手里的避孕药还剩几颗,被他装好,放到床头柜子的抽屉里,这才爬到床上闭上眼睛睡觉,趴着睡,醒来时依旧头昏脑涨的,浑身酸软,像有人趁他睡着时把他身体各个部位拆开一遍,又重组了。
他手在床上摸了会才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四点钟了。
他去卫生间里洗了脸,换了衣服,坐公交到橙色,刚进大门,便被主管告知有人给他请了假。
韩文清疑惑,“我没有请假啊。”
他也没有家人。
那主管见到他也是意外,神色里又有些怪异,眼睛打量他好几眼,没有平时的趾高气扬,倒是有些奇怪跟不解。
不是说不舒服么?下不了床,严崇直接把电话打到经理那里的帮他请的假,经理又给他打的电话。
他跟经理关系不错,有那么点亲戚关系,心里觉得怪异,便多嘴问了一句,总经理对他也不隐瞒,说是严崇的意思。
严崇的意思……韩文清怎么又来了?
橙色的主管也是个人精。
他知道严崇岁数小,是严晏老来得子。
严晏黑白通吃,名下产业无数,国内国外都有,现在忙着洗白,行事便作风收敛很多,但在A市,也还是跺跺脚,这大半个地界就要颤三颤的人物。
他自己虽不涉及政府上的事,手下养子却有被他悉心栽培的,靠真才实学进体制工作的干部,有一个职位高的骇人。
严晏只有严崇这么一个独生子,许是严晏此人是混黑发家,也是这么个坏胚子,对严崇的私人生活如何混乱也视而不见。
严崇从十四五岁起就开始让人不省心了,尝了腥后就更是不知收敛,严晏却一概不管。
就连这橙色这种夜场都是严晏名下的一个不起眼的小产业。
严崇这样一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公子哥跟韩文清一个清洁工能扯上什么关系?
就算是床伴韩文清也不够格啊。
严崇什么身份,韩文清什么身份?
三十多岁了,又土又寒酸,除了自己名字,别的字再也不认识,文盲一个,除了身材还不错,脸遮遮掩掩的,长什么模样他也看不清,也懒得看。
在他眼里不敢见人不敢把自己脸露出来的一率是丑八怪,严崇除非瞎了才能看上韩文清。
但除了这一点,他是再也想不到严崇替韩文清请病假的理由。
难道是这富贵人家的公子哥,珍馐美味吃腻了,连屎都要尝一尝?
他心里鄙夷,面上却不显,咳嗽一声,“小韩,今天确实是有人帮你请假了,就中午那时候,你真不知道?你的位置已经安排上人了,你回去吧,这样,今天给你带薪休假,好好保重身体,等你身体好了、舒服了,再来就是了。”
张林说完,颇亲切的拍了拍韩文清肩膀,对着他暧昧的笑,又揽着他肩膀把他送出门外,亲自给他打拦了一辆出租车,连车费也提前给了。
是不是升级为床伴他不知,先巴结一番还是有必要的,万一严崇真的瞎了眼看上韩文清了呢?
韩文清坐在车里,人还有些懵,想到张林暧昧的样子,随后又想到严崇,眉就皱了皱。
出租司机问他地址,他回了一句,到了小区门口,下车,远远的便看见一个不算熟悉但也不算陌生的身影。
衣服换了,发型变了,刘海全部吹了上去,露出深刻精致的五官来,身体倚在墙壁上吸烟,手指白皙修长。
见他过来,叫他,“韩文清。”
韩文清应了声,但不记得自己告诉过他名字,这下更迷茫了。
脚步却还是不得不朝他走过去,严崇站的地方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
“……你怎么又来了?”
严崇把烟掐灭,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说了请你吃饭么。”
韩文清又是皱眉。
这人总归是要请他吃顿饭才罢休么?
那就吃吧。
他点点头。
严崇笑,去拉他的手,韩文清本来应该要把他当小孩儿,但一想到昨晚的事,严崇在他心里就无法跟未成年三个字化等号,但他手用力挣了两下,挣不开,也就任他牵着了。
严崇带他出了巷口,有些破败的街头衬不起严崇那辆张扬跋扈的银色跑车,人来人往,行人纷纷侧目,惹眼极了,像严崇这个人。
韩文清对车是一窍不通的,但还知道开车要有驾驶证,严崇没成年,驾驶证是无论如何也考不下来的。
他忽然拽了严崇一下,开口,“你……无证驾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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