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很勇哦(1 / 3)
门是开着的,纪云刚上三楼就瞧见了,他索性站在原地掏出手机,不出所料,视频回放中显示项有山出去过一次。地板上四散着细细碎碎的塑料碎片和金属小部件,对于纪云而言不难看出它们原先是某种遥控器。他俯下身,一边想象项有山当时的心情一边把碎渣捡起扔进垃圾桶,大概是欣喜若狂到差点叫出声来吧,随后怀着狠与怒将遥控碾砸得粉碎,如果观察仔细甚至可以发现某块地方出现了轻微的凹陷。
“开门。”发现转不开把手,纪云平静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回应他的一片沉默。
“我有钥匙的,如果不说话就直接进来了。”屋内传来拖鞋踩踏地板的声音,接着门好像被什么东西抵住般发出咔哒轻响。他打开监控软件,能看见项有山正用背死死抵着门板。
“……滚开!给我滚!”低沉的咆哮自门后突然响起,甚至能听见喉头滚动时发出的那点肉与肉之间粘腻的咕噜。
项有山与纪云隔着道门僵持不下,他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冷汗从后颈顺着领口滑入脊背,但直到纪云离开总算冷静下来后,才恍然发现只过去堪堪两分钟而已。
他扶着门把大口呼吸,平复着过速的心脏。他的脚已经可以下地了,等晚上医院复查结束,明早就走,无论纪云爸妈说什么都得走。这些日子下来带给项有山的影响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哪怕知道对方已经失去对自己的牵制,但当纪云说出开门两个字时,身体下意识动了起来,直到脚碰着冰凉的地面他才反应过来。
几乎耗费了所有力气抑制肉体上的疼痛与恐惧,才能做出拒绝的行为。
他仔细想了想,纪云应该不会有自己房间的钥匙,刚才那番话大概率是假的,保险起见项有山又在门口守了半小时,发现确实没动静后才放下心来。
晚上去医院,经过医生检查,项有山的腿基本痊愈了,但跑步跳跃之类负担较大的运动暂时不能进行。回来路上纪叔叔和他聊了什么他一点也没记住,满脑子装得都是赶快离开纪家这事儿。项有山其实想得倒还周全,打算来个先斩后奏谁也不招呼一声就走,反正出去了那就什么都好说了。
“喂阿星,你家方便让我借住几天吗?”
“……就、发生了点事情……不方便的话我住旅馆也没事。”
“啊那太好了,那我明天中午到你家门口……行,那我挂了。”
呼——都搞定了,拉上行李箱的拉链,项有山揉了揉后腰,虽然肌肉形状还在,但一个多月没怎么运动身体机能的确下降了不少,蹲地上收拾行李久了腰就有些发酸。明天就能解脱了,他猛地向后倒去,陷到柔软的床铺里。“就当是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如此喃喃自语,这段时间紧绷到麻木的神经也随之慢慢放松下来。
“项有山,我有话和你说。”纪云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吓了他一跳,不过项有山很快镇定下来,沉声道:“我没话和你说。”
“是吗——”这两个字拉得很长,带着上扬的语调,听起来搀着股莫名的愉悦,“那一会儿你可别来找我哦。”屋外的人似乎还笑了笑,让他感到脊背发凉。即便顶着强烈的不好预感,他还是劝自己不要多想,等明天就都结束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浴室中,纪云打开水龙头往洗手池里哗哗放水,没过多久就将池子蓄满。凝视着洗手池底部等待了一小会儿,他便听见有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随后砰一声倒在地上。纪云好整以暇的走到项有山跟前,他像离开水的鱼在地上大口吸气,努力扯住纪云的裤脚,狼狈可怜又好笑。“是你……呼、是你做的吗……?为什么、不肯放过……”气若游丝的样子似乎下一秒顺不上那口气就要走了。
不过纪云知道才不是这样,如今项有山表现出眼花、眩晕、呼吸不畅以及一系列并发症状其实都是假的——巫毒人偶无法让被诅咒者受到直接伤害,唯一同步的只有感官刺激而已。所以才说是阴毒的招数,只要持有人愿意,可以让被咒者一辈子都活在生不如死的痛苦中,最后落得个精神失常自我了断的结局。
纪云没多废话一把将人拽起拖到水池边,让项有山看清池底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惜,肺部灼热的痛苦和全身性麻痹几乎让他无法思考,即便看到沉在水底的巫毒人偶项有山也没精力去骂纪云变态,现在的他只是努力保持清醒就花掉了所有的力气。“嘁。”纪云可惜的掏出准备手铐,将他双手反铐压在洗手台上。“看好了哦……”冷色灯光下惨白的手自水面掏出个和人体模型,与此同时项有山忽然脊背拱起猛地深吸一口气,随即剧烈咳嗽起来。
待昏沉感消失他一眼就能看见纪云手中拿的是什么东西,本来咳得通红的脸登时铁青下来,任谁看见自己等比例缩小的人体模型都会不由来的泛起股恶寒。噗通一声,那玩意儿复又掉进水里,无法忍受的窒息感重新扼制住咽喉,隐隐约约间他意识到些什么,然而求饶的话语尚且还堵在嘴边就被一把拉了出去。
“是不是以为自己逃过一劫了项有山?很开心对吧,还想偷偷跑出去,以为我不知道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