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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末拢紧宋砚的旧外套,这栋楼很破旧,也没有电梯。他一路下楼梯很艰难,好不容易下到二楼,身体突然发虚一脚踩了个空,身子向下跌去。
“额……”
他痛得愣神,趴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远处传来各种生活的声音,他抽了两口凉气,爬起身呆坐冰凉的水泥楼梯上,抱住自己流血的小腿,隔着一层布料对着伤口轻轻呼了两下,下身那两处被牵扯到疼得一缩,沈末再也哭不出来的眼睛干得胀痛。
呼,没人怜惜了吧。
“——没长脑子吗!”
宋砚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沈末缓缓抬起头,看见这张原本他真的很想对着撒娇哭诉的脸,他只是轻轻说:“我不光没有脑子,还什么都没有了……”
语气轻飘得似微风,随时要消散不见。
宋砚几大步下了楼,俯身把他抱起来,恶狠狠道:
“不要觉得我会同情你,沈末,你有的东西比太多人都要多。”
沈末怨恨地转过脸,让自己的脸和他的胸膛保持距离。抱是一个真正亲密的动作,他只愿意和宋辰有。
宋砚把他送上出租车,看着他走远才驾车跟上,以免他这样没有自保之力的病弱样子招人觊觎。
他看见沈末让司机把车驶向他和宋辰的家,下车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司机还扶了他一把,应该还趁机吃了他豆腐,可沈末好像无知无觉,竟也没有反应。宋砚忍住怒火,看着沈末埋着头进了小区,愤愤离开了。
是死性不改还是已经不在乎了,这是在反抗自己吗。
宋砚烦躁极了,眼珠子上的血丝已经多到炸裂,他必须尽快让身体得到休息。
他先回到属于他的公寓,把一团糟的床收拾了个干净才往他和宋辰默认的共属公寓赶,那里是安全隐私性最高的转换地。
他洗完澡把衣服扔了,躺上床,等待又一次消失。
沈末回去之后在门口徘徊了一个小时,他不敢进门,今天是工作日,按理宋辰不会在家,可他太害怕了,连试试的勇气都需要很久去鼓足。
他刚才把宋砚的外套扔进了垃圾桶,现在冻得浑身僵硬,对面的邻居进门时看他的眼神有些狐疑,他只好沉住一口气,打开门,轻轻呼喊了一声“老公”,无人回应。
沈末说不上是失望更多还是庆幸更多。
宋辰不在,但他应该在的,昨天他们的约定被毁了,自己彻夜未归,是彻底不想理自己了吧。
沈末忍住那些让自己难过的胡思乱想,匆匆把自己从内到外清洗干净,伤口沾了水,他也不管不顾。
他痴恋地给自己喷了宋辰的香水,现在这个味道让他心悸又难过。
他片刻不停歇,装上宋辰送给自己的睡裙和一条属于他领带,离开了他们的家。
沈末不知道要去哪里好,在街上随意找了一家川菜馆,自虐般地吃那些辛辣的菜品,麻住的舌头就像他麻木的心,刺激的食物弄得他去厕所大吐了一场,之后他认命了,吃了一块儿面包,去公园里呆坐了一整天。
没多少温度的阳光晒得他皮肤煞白,整个人脆弱地像易碎的水晶,一眼看得出他心情不佳,也没人上前搭讪。
夜里风很大,他却感觉不到冷,反而觉得内里燃起了一团火,他举起冰凉的手贴在额头上。
原来是发烧了啊,为什么什么坏事都要被他赶上。沈末又困又倦,手机被甩在一边的草堆里,错过的来电是他根本不敢面对的东西。
这次他知道逼迫他苟合怀孕的人不是别人,是宋辰的亲哥哥,沈末的心从来没这么乱过。
他真的好累,最后抱紧自己的身体,倒在了这个凉风凄凄的夜里。
“末末”
“沈——末”
“末末……”
他在梦里听见这些或柔情或骇人的呼喊,每一个声音都让他惶恐不安。他不停地摇头,想把声音甩开,可是宋辰的声音越来越逼近,他惊叫出声,猛地睁开眼对上宋辰担忧的脸。
两滴热泪夺眶而出。
“老公……”
动作比大脑反应得快,他躲开了宋辰意图覆上脸来的手。
宋辰看了一眼草丛里亮着的手机,“为什么不回家。”
随后俯身把他抱在怀里,摸摸他烫手的脸蛋,低眉继续轻问:“怎么发烧了……”
沈末被圈在他唯一不想推开的怀抱,瞬间情绪决堤,他抱紧宋辰的腰,趴在他胸膛上放声大哭起来。
“我好怕……老公,我好想你……”
宋辰一下下安抚地揉他的头发,心里把猜测过了个遍,自责道:
“末末,是不是我对你态度不够好,你才这么伤心,离家出走的?”
沈末没回答,就这么抱着他半晌,才闭着眼咬咬牙将说辞说出口:“你对我好冷漠,老公,我太害怕了……”
宋辰手上停了动作,抬了抬眼镜:“是吗。”
“嗯……我知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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