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温泉和道别（2 / 2）

少在他们和新的雄虫第一次交锋结束之前都不会醒过来。

“说真的，赫尔提斯。”莫拉在赫尔提斯关上卧室的房门时，目光还在透过夹缝望向床上的人，直到那带着他们眷恋与生存意义的光景彻底地被隔离开来。

他语气平缓，不像以往的那般油腔滑调，甚至带上了几分说的上是郑重认真的情感：“虽然我们的使命就是为虫母而生，为祂奉献上一切，爱祂是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我们被剥去了产生这种激素的器官，究竟还会不会选择继续去爱祂。”

“莫拉！”赫尔提斯头一次语气中带上了责备，他似乎预料到莫拉想说什么更深层的东西，并不是表面上对虫族而言这么离经叛道的话语，但是他又隐隐感到排斥，似乎某种压抑在心头的情感会随之泄露一般，向来古井无波的面孔上也皱了皱好看的眉头。

“别那么紧张，伙计。”莫拉耸肩：“反正都到这时候了，不管怎样我俩都活不了多久，那还不如趁着死前，多面对一下自己的内心，我可不想和以往那些雄虫一样，仅仅作为一个族群的符号过完一生。”

“至少我能明白，不像缪斯殿下——哦当然我也喜欢缪斯殿下，可是她没有选我，我愤懑了几天之后也就算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还可以做我感兴趣的医疗，即使大部分虫族都并不会需要它。”

“可苏陌选了我，虽然每次交配的时候他嘴上都会先抱怨几句，可是得了欢之后会死死地缠住我的腰的人也是他。我原本觉得这大概就是虫母和他的雄虫的相处方式，可是在平常没有上床的时候，我居然也会觉得他是在看着我的，不是看着一位为种族繁衍出力的雄虫，而是看着我、莫拉。”

“你能明白吗？”莫拉说到后面，眼睛里甚至发出了能被称之为光的某种东西：“我现在觉得，能够遇到苏陌并被他选中，是件很不错的事情。我觉得我比起缪斯殿下，还要更喜欢这位小殿下，并且是一种稍微有点不同的喜欢。”

“我甚至相信，即使我把那个所谓割去激素器官的计划研究出来并且实施了它，我也会继续喜欢上他的。”

“所以只要有可能，我不会任由那个还没成熟的小不点杀了我，至少要等到苏陌再来选择一次，哪怕到时候是他冷眼看着我去死，我也甘愿了。”

赫尔提斯像是被莫拉的一席话给震慑住了，好半天没有说话，莫拉也不介意，抒发完自己的心情就径自哼着歌往一旁走去，去见他们下一任的王，只是在和赫尔提斯侧身而过的时候，像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那你呢，赫尔提斯，你喜欢的究竟是祂，还是苏陌呢？”

“我喜欢的人吗……”

过了良久，赫尔提斯才缓缓自语道，他的眼神充满了迷茫，本能地想要看一眼苏陌，可是却被禁闭的大门无情地阻隔了目光。

也许会有一个答案的，他想，至少现在，那位还杀不死我，而我总会在死前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