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缘分 (阴暗 过往)(2 / 2)
让他内敛含蓄,不代表他心地宽广似海。
男人披着墨黑的皮大衣靠坐沙发,郑秉秋面庞威严,仿佛没有事物入得他眼,而他仅仅只是俯瞰着卑微的鼠蛇虫蚁。
他在想,想他的儿子。
郑阙是否乖乖地等在家里,没有离开屋子半步。
郑秉秋近日翻阅起私家侦探的报告时,不满意的程度比之前更甚。来同他汇报的资深探员都怕了他的质问,最怕是这位郑先生察觉了他们和小公子私自交易的猫腻。
郑秉秋连着几天没喝到郑阙为他泡的咖啡,心情确实非常不好。他的儿子背地里做了什么他一清二楚,郑秉秋却纵容郑阙的举动。
幼崽使坏的伎俩不到家,郑秉秋考虑过以此为名目在他儿子的大腿内侧添些痕迹。
郑秉秋过得清心寡欲,和他合作的政客商人都对他不碰人的事门清。
舒压的途径并不是只有情/欲这么一条。
郑秉秋恰好不需要除他妻子以外的人替他疏解欲/望。对鼠类生出旖旎情思?他不风趣,亦不幽默,省去同他玩笑的念想。
郑秉秋抚过郑阙赠他的腕表,脸庞是憎恶与不自知的复杂。他藏在镜片后的眼神,像能窥视进人心般冷漠,跟他严寒的性情相同。
这位郑先生享受他儿子对他不那么正常的心思。
郑阙曾经对他妻子的爱很深,郑秉秋不愿意有人对他的妻子李清镜感情深厚。即便那是他的儿子,即使他儿子对母亲爱意深厚,是无可厚非。
郑阙的感情和人生,属于郑秉秋。
他是郑阙的父亲,自然有权这么做。
郑阙该乖巧地,安静地陪伴他,永远…….这是他承诺过的誓言。
郑秉秋对儿子对自己畸形的爱心知肚明。
他并不爱郑阙。
是了,他并不爱郑阙。
每当郑秉秋看着郑阙,想的是如何杀了这孩子。他是他的父亲,他的每一寸肌肤,四肢和躯干,都是自己的。那么父要子死,有什么难……
难处在于,郑阙死了,便无人陪伴他。
迟迟对他不下死手的症结,便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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